三十大板!苏福安瞳孔一缩,硬生生忍住想要求饶的冲动,一声不吭下去了。
三十大板下去,死可能死不了,可是一个不当心,说不准下半身就瘫痪了啊,若是他瘫了,那他……
苏福安不敢想,他后悔了,不该不把纯淑妃放在心上,不该如此疏忽!
一旁的孙齐忠冷汗直流,半点声都不敢出,心里却狠狠地记下,纯淑妃绝不能惹,往后她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隋定衍快步朝永乐宫走去,视线划过孙齐忠:“你去万寿宫,传朕的口谕,请太皇太后将皇后的宫权收回来,没有朕的命令,皇后不得踏出景仁宫一步。”
孙齐忠战战兢兢接旨,飞快下去了。
……
纪挽棠用完午膳在院子里悠悠散了会步,待困意上来,便回寝殿歇下了,隋定衍到永乐宫时,她正枕着锦被,刚入睡不久,似乎睡得很香。
隋定衍悄悄走到床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顿时落下了,可又忍不住患得患失。
臻臻她到底在不在意选秀?
若是不在意,又怎会不去万寿宫,可若是在意……看她这样子,哪像是在意的模样。
唉……
“嗯……”睡梦中的臻臻忽然哼了声,手捂上肚子,似乎有些不适,隋定衍连忙安抚两个闹起来的小家伙:“幼之阿稚乖,让母妃好好睡会好不好,不要让母妃难受……”
“陛下怎么来了?”纪挽棠打了个哈欠醒来,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叫隋定衍不由捻了捻玉佩。
“今年宗室子弟都到了婚配的年龄,故朕下旨选秀,但朕今年并没有充实后宫的想法。”他低了头,装作随意的模样说道。
纪挽棠怔了怔,似有意外:“这样吗?”她眉头微皱,“可是后宫子嗣稀少,陛下若不添几位妹妹,前朝恐怕又要上折了吧?”
听了这话,隋定衍呼吸有些紊乱,咻忽抬起头盯着她:“臻臻,朕知晓你性情内敛,有些话朕不逼你,但你何必将朕推开,还是说,你还惦记着从前的未婚夫,要与朕划清界限?”
他视线炙热,仿佛要将人烫伤,纪挽棠咬了咬唇,眼神飘忽了一瞬,继而冷静下来:“嫔妾从来没有想要将您推开,来不来的权利都在你手中,我从来掌控不了。”说罢,她又蹙眉,“不知陛下说的未婚夫是什么意思,陈年旧事,我早就记不清了。”
最后一句,她是看着他的眼睛说的,隋定衍一颗高高吊着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气,这句话是真的,他感觉的出来。
只是前面那句话,叫他忍不住苦笑一声,喃喃道:“你掌控不了?”
隋定衍看着眼前这张玉般的面庞,清晰感觉到心脏随她一颦一笑而跳动,他像只困兽一般,缓缓抱紧她,深深埋在她颈肩,声音低沉:“不,你掌控的了,只要你想要朕,朕就能来,你若是不想要朕……”
纪挽棠想起昨日那份难受,狠狠推了他一下,侧过脸露出几分怒意:“原来陛下是那莫名其妙的未婚夫不相信我,所以才会问出那些问题。昨日没回答陛下是我一时迷茫,但今日即便我有了答案,也不会同你说!”
她眼中冒出些泪花:“陛下竟如此不相信我,你走,永远都不要来永乐宫。”
她的语气似乎在昭示着答案是什么,即便自己被狠狠推开,隋定衍眼中也忍不住迸发出惊喜,忽略她的小力道,捏着她肩膀激动道:“你有了答案,臻臻,告诉朕好不好,朕想听你说,告诉朕!”
纪挽棠的泪水大颗滴下,扭过脸,强忍难过道:“不,我从没想过陛下会因为如此莫须有的东西怀疑我,明明说行动更重要,言语不重要的人是你,非要一个答案的人也是你。我不会说的,我要带着这个答案直到入棺,也不会告诉你!”
“臻臻!”听到不吉利的词,隋定衍警告了一声,但下一秒又叫她的泪哭的心都化了,这才意识到,昨日自己是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满含歉意与悔意将她抱入怀中,在她耳边不断道:“是朕错了,对不起,是朕错了……”
“朕不逼你,”隋定衍最后叹气,退让,“但你别真叫朕一生都等不到,好不好?”
纪挽棠睫羽颤颤:“日久见人心,只要陛下愿意,总会有等到的那一日。”
隋定衍终于露出个笑,柔情万千:“朕等,朕会等到你愿意开口的那一日。”
纪挽棠也似乎去了芥蒂,主动投入他的怀抱:“陛下像昨日那般了,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突然就不要我了,不要我们的孩子了。”
隋定衍怜惜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不会的,朕保证。”
纪挽棠在他怀抱里缓缓露出一个笑。
她一直都有答案,而且这个答案永远不会变。
她不爱他,不会爱他,也不愿爱他。只要一日是妃嫔,一日在皇宫,她就永远不会爱他,直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