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容绵下意识向后弯腰,避开?袭来的沉香气?息,如今他的身上再?也闻不到皂角味了。
就在她片刻怔忪时,宋筠扳过她的下巴,俯身欲吻。
容绵躲开?,瘪红一张小脸,“宋筠!”
因为懂医,又在情急之下,容绵抬膝袭向男子?最薄弱的地方?,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宋筠眼疾手快,勾住她抬起的膝弯,原地转了半圈,将人压在食桌上。
“啧。”
一个略带逗弄的吻,印在了容绵的额头上。男子?眸光浅淡,却没了凛冽寒芒,仔细瞧着对方?时,眼尾眉梢微微上挑,不自觉地流露一抹风流。
容绵反手蹭了一下额头,捏起拳头不停砸在他肩头,气?急败坏中总透着一股羞臊。
宋筠瞧得清楚,不是被轻薄后的厌恶,而是红着脸恼羞。
有些事情一旦沾染,会滋生出无限乐趣,比如此刻,宋筠只想吻到她点头同意。
卑劣吗?
他管不了那么多,她到了嫁人的年纪,一个徐茗衍让他嫉妒生愠,再?来几个甲乙丙,那还?得了。
口中的空气?被剥夺,容绵呼吸不顺,不停拍打着男人的手臂,还?能感受到他绷紧的臂部肌肉。
双脚配合着拳头,容绵不停踢打着他,直到嘴角流出涎水才?得以呼吸。
宋筠单手撑在桌面上,胸膛上下起伏,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红肿的唇。
容绵抓住时机,曲起双腿,利用桌面为支点,狠厉蹬向他胸口,将人蹬得向后趔趄。她坐起来,蹭了一下嘴角,脸蛋红白交织。
稳住步子?,宋筠抬手抚上胸口,感觉生疼生疼的,“谋杀亲夫?”
容绵气?得手抖,“你?你?你?可恶。”
她讲不出谩骂的话,只能色厉内荏,凶给他看。
至于受不受用,全看对方?给不给面子?。
宋筠笑笑,笑声低沉悦耳,在她的怒目下,走到榻前?落座,“真不答应,我今儿就把你?卖了。”
容绵破罐子?破摔,抓起桌上的茶盏砸过去,被男人半空挥开?,“你?卖吧!”
“啪”的一声,茶盏炸裂在博古架上。
室内静谧下来,容绵盘腿坐在桌上,气?哼哼地嘟着嘴。
有风自菱格窗吹入,吹在她被长?发?濡湿的背部。
她哆嗦一下,才?想起自己还?未绞发?,这会儿头发?是干了,可后襟还?湿着。
正?思忖间,肩头压下一件氅衣,盖住了潮湿的后背。
容绵抬眸,见宋筠垂目抿唇,难以辨别他的情绪,那双眸子?总是温温淡淡、不带情绪。
双手在她颈前?打了一个衣带结,宋筠忽然?扣住她的胯骨,将人抱起来。
由于容绵是盘腿的坐姿,被冷不丁抱起来,吓了一跳,双脚下意识地勾住了男人的窄腰。
肥大的绸缎裤腿被蹭动?,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小腿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容绵低头去看,发?现自己夹住了宋筠的玉佩。
她松开?脚想要下地,却没能如愿。
宋筠提溜着她来到拔步床前?,将她放在上面,洁癖如他,却能忍受那双套着绣鞋的小脚踩在了他的锦被上。
“老实点,我让人给你?取件新衣裳来。”
容绵气?不过,蹬掉绣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管他是不是皇子?,她就要鸠占鹊巢。之前?在后山,他也占了她和爹爹的小竹屋。
海藻般的长?发?蒲扇在枕头上,小娘子?将自己包裹在锦被里,只留给那人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宋筠揉揉她的头,走到门边,吩咐道:“去让蒲儿姑娘取一套寝裙来。”
门外侍卫应了一声,没一会儿就带着一套雪白的寝裙返回了。
合上门扉,宋筠将寝裙放在床边,隔着被子?拍了一下凹陷的地方?,“起来换下。”
腰窝一疼,容绵哼唧一声,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怕她闷到,宋筠掀开?被头,“出来点,别闷坏了。”
容绵爬在枕头上,翘了翘腿,感觉他好烦,自己只是想安安稳稳地睡一觉,他怎么跟个嬷嬷一样?。
随着她翘腿的动?作,宋筠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锦被之上、凸起的地方?,一鼓一鼓,起伏连绵。
宋筠眼眶发?热,扭回头咳了下,“听话,出来。”
遭了几天的罪,本来身子?就弱,再?湿漉漉的睡下,怕会着凉染风寒。
容绵趴着不动?,就是不想顺他的意。
宋筠默叹,从博古架上取出一把檀木梳,坐在床边,一下下为她梳理?起长?发?,动?作笨拙却温柔。
容绵额头抵在双臂上,缓缓睁开?眼,感到一股暖流从脚底流淌至全身,滋润着每一个隐形毛孔。
姑娘的头发?又浓又长?,打理?起来并不轻松,宋筠身量高,弯腰坐着有些累,将容绵往里一推,自己占了更大的地儿,这才?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