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磨蹭着终于朝屋里迈进一只脚,刚刚还畏着的身子立刻挺直了。她知道钱利国在屋里面,在钱利国面前什么时候都要挺直腰杆保持高冷。
钱利娟迎上蓝月和马玲,面露为难之色,却不好直接让蓝月和马玲离开,可是母亲已经挑明了不想见到蓝月,只好请蓝月和马玲在外屋的长桌边坐下。
钱利娟倒了两杯水放到蓝月和马玲面前。马玲从坐着的凳子上欠起身子表示感谢,蓝月一直站在马玲身边,好像马玲才是今天来的主角。
马玲趁钱利娟不注意张嘴无声地用口形责怪蓝月现在不是使性子的时候,今天她可是有求于人。
蓝月捏着白纱巾的底边假装没看到,扭脸望着里屋,希望能快点拿到香膏。
马玲刚要提香膏的事,钱利娟马上从衣兜里掏出粮票和布票还给马玲,马玲像碰着烫手的山芋直朝后躲。
“是不是你妈嫌少?我们过几天等家里寄来糖票油票啥的,可以再给你们送来。”
“不是我妈嫌少,我妈真不会治病。上次弄的那些香膏是以前留下来的,发完就没有了。真的,我们不会骗人。”
“哼!”
钱利娟话还没说完,蓝月冷哼一声。
钱利娟扭脸看着蓝月,不明白哪句话说错了。
马玲急忙咳一声,示意蓝月不要说话,她了解这位姐妹的性子,打死都嘴硬的主,持美行凶冷眼看待一切男人。
这时李锦从门里出来,好奇地看着蓝月。
蓝月撇开脸,怕吓着孩子。
马玲热情地招呼小娇娇到跟前来,有个孩子在跟前可以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马玲明白老钱家和蓝月的过节,但是这不是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么,在人屋檐下得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