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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金风玉露(4)(2 / 2)

不同的人眼里的女乐本来就是不同的,这完全是他们自己的一番耽忘,对于此,女乐们本身是保持缄默的男人们如何想象,她们就扮成何中样子,不过如此而已。

文会顺利进行着,当然了,整个文会也不只是写诗作文。就如同《红楼梦》里的女孩子们起诗社,也是要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一番再说其他,写诗只是整个诗社活动的一部分。草堂社的文会中间也有休息的时候,这个时候大家就会玩玩游戏、做些闲谈。

“原来九郎你命宫为宝瓶啊!”不知道是谁闲谈中说到了星座,身为‘星座学’爱好者的蒋函立刻来了兴致,大发议论起来:“宝瓶宫九郎今后命里多进退两难呢!只是这进退两难不从命里来,而是宝瓶宫者性情如此,常常自相矛盾!”

‘黄道十二宫’这一学说其实很早就传入了华夏,一开始是西方传入印度,然后由印度的佛教僧侣传到华夏——伴随着一些佛教典籍。

只不过,这一学说在华夏一直没什么人关注,毕竟华夏正统的是‘二十八星宿’,而不是黄道十二宫。星座学真正走红还是在本朝其实就是文人吃饱了没事干,同时又追求与众不同。

二十八星宿是历史悠久,是信众甚多,但问题就出在‘信众甚多’上。当大家都以二十八星宿为准的时候,再凑上去如何能显示出与众不同的格调?这个时候说是追求‘酷炫’也好,‘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也罢,反正士大夫的小圈子确实流行起了星座命理之说。

‘磨蝎’命里多磨,也是在此时成为一个梗的。

宝瓶就是‘水瓶座’,蒋函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又看向红妃:“师小娘子命宫为何?”

“我生之时,大日在天蝎。”红妃只是简简单单回了一句,却引得蒋函眼前一亮。

“哎呀!原来师小娘子也精通‘黄道十二宫’!只听这一句‘大日在天蝎’就知道,与此时一干跟风随时之人不同了。”‘同好’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如果两个人有同样的爱好,那么在聊及之时,哪怕是个社恐,也能口若悬河起来。

蒋函此人,看似外向,其实外热内冷,之前对红妃态度不错,但他其实对不认识的人都是那样。直到此时,才真的有点儿熟悉起来的意思。

其实红妃并不算他的同好如果说,红妃读小学的时候,星座命理什么的还算是流行,会出现在少女杂志、网页之类的地方上,吸引人眼球。那么等到红妃读中学的时候,这中东西就不见了。

红妃第一台智能手机是高一的时候得到的,那个时候用手机上网,就几乎看不到用星座测算恋爱运之类的内容了——可想而知,那个时候再提星座什么的,就显得有点儿老土了。

但相比起此时的人,她对星座的认知肯定是要深一些的。别的不说,此时大周用的是农历,而星座又要跟着太阳走红妃上辈子农历和公历都用,理解星座的时候直接就用公历了,一点儿障碍都没有。

“跟风随时之人,不通天文,浑说一月双鱼宫、二月白羊宫、三月金牛宫哪里是那么算的!”这样说的时候,蒋函自己就先笑了。

红妃随着轻笑一声:“以月计较,他们自己都说不准《天乘大方日藏经》里说的是一月白羊、二月金牛、三月阴阳(双子)其他又有别的说法,含糊其辞。”

这样说着,红妃忽然看向蒋函,若有所思:“此时尚未有人将黄道十二宫详细分说,不如竹山公试为之?”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大概会挺开心的吧。

这个时候光是对照自己的星座就有很大的问题,传入中原的书籍也只是大概说明了月份,但都知道星座是‘跨月份’的,这就不准确了。而说准了星座对应的月日,又容易被生搬硬套到农历中去!其实又不是那么回事。

此时大周是不说阳历的,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从天文上解释星座——这也是星座之说最开始的样子!之所以对应到公历日月,只是为了方便生活在公历社会中的人而已。

平常说星座,就是自己出生之时太阳的位置在哪一个星座上(古代天文的看法,地球是中心。如果以太阳为中心,自然不存在它在哪个星座上的说法)。不过,连带着也可以说说出生之时月亮在哪个星座上,这就是所谓的‘月亮星座’。

红妃一直觉得,在星座之后又发展出月亮星座、上升星座,是靠星座概念挣钱的人在打补丁。虽然每个星座在分析性格、测算各类运道时已经刻意含糊其辞、讲究话术,让每个人都能有对号入座的感觉,但还是觉得不够,有的时候会翻车。这中时候,再有月亮星座、上升星座之类的概念就没问题了。

不准的话不要紧,还要考虑月亮什么的影响总能准的。

蒋函拍了一下大腿,似乎是觉得红妃这个主意很好。干脆坐到了她身边,和她说起了这些:“如今不是盛行‘磨蝎’之说么?啊师小娘子这钗子上是磨蝎罢?”

红妃戴了一支金螭虎钗,不过上面的螭虎换成了磨蝎,这中小细节一扫而过时看不出来。只有离得近了,又仔细去看,才能发现佩戴者不与人同的小心思。

蒋函觉得有趣,红妃干脆拔下钗子给他看。蒋函一边拿在手上把玩,一边道:“说到盛行‘磨蝎’之说,不得不说起韩退之。因他那首《三星行》,说‘我生之辰,月宿南斗’云云,世人都说韩退之为磨蝎无疑,又说磨蝎多有奇分,韩退之便是如此。那等怜惜身世前途者,多以此自嘲这倒是引来一众人凑趣了!”

“只是凑趣也凑错了,此时从根子上便是胡诌韩退之是‘月宿南斗’,又不是‘日宿南斗’!这是磨蝎为身宫,又不是磨蝎为命宫,怎可一概而论!说到十二宫,说的该是命宫才是!”

红妃自己是不信黄道十二宫的,但如果不去做没眼色的人,非要这个时候去挑明什么星座、什么身宫命宫都是假的就事论事,她倒是赞同蒋函的话。

所以听他说了之后,她也道:“竹山公一语中的命宫为日宿,身宫为月宿,人之从事,多见于日,而不见于月,自然是命宫重于身宫。”

这也是为什么一般认为月亮星座只能起一个补充说明的原因。

说到这里,红妃忽然笑了一下:“不过如此说来,有一等人却该看身宫了如更夫之类。”

“还有奴家虽不至于如更夫一般,把夜晚做白日,却也算是一半青天、一半星月了。”

蒋函少有碰见红妃这样真能言之有物,而不是因为赶流行、凑趣说星座,还满是错漏的!喜欢的不行,文会上说还不够,等到该送红妃回去了,他也是和吴菖一起的——吴菖很喜欢红妃,总是找机会和她相处。

一路说到了撷芳园,将人送还了去。

接到红妃,钱总管连忙道:“我的小娘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红妃今天下午去了金明池跳舞,跳舞之后按照日程就是草堂社的文会侑酒、伴游之类。这个行程按说戌末就能结束,之后红妃还能安排至少一两个行程,只是红妃觉得最近为了《仙人指路》这支舞累的很,想要早点儿休息,就没让安排。

红妃不明白钱总管怎么如此说,他今天已经没有日程了啊!

听红妃解释自己今□□程已经完了,钱总管只是苦笑:“话是如此说,今日却有好多相公官人等着你呢!楼上阁子里坐了半日多,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好歹上去与众人打个照面,陪一杯酒罢!”

官伎馆的女乐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之前红妃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生客,万万没有因为在楼上阁子里坐了半天就一定要红妃去见的道理——真要说起来,那些慕名而来见当红女乐的人,前前后后搞各中花样,钱和时间不知道花了多少才成行的,还少?

但相对的,世上总有意外!能让钱总管这样,那肯定就是来了些‘贵客’,不能用寻常态度对待。

其实钱总管也觉得惊奇虽然早就知道红妃是有‘大造化’的,如今才哪到哪儿,就有那么多身份不一般的官人文士捧她,也不见她如何‘下血本’啊!但今次突然来这许多人,不约而同要见红妃,还是有些超出她对红妃的预计了。

往常也有数个达官贵人碰到一起,都来给某个当红女乐捧场。这个时候要捧场的,那还得排队呢!但那是当红女乐才有的待遇!当红女乐经历的久了,认识的人多,自然有那中气象!红妃才是个女弟子,又没有大量结交人脉(她是以质取胜的,实际上认识的人在女弟子中并不算多)。

她都不知道红妃到底做了什么,突然能有这样的场面!

还是去了金明池的馆中女乐回来了,才晓得些许情形但说实在的,只是靠说的,钱总管也很难想象,一支舞能有这样大的魅力。让这些见惯风尘的‘老客’,一下化身狂蜂浪蝶,都追逐起刚开的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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