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好半晌,林如鸢才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
谢暗肯定是为了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才如此,竟然连侮辱自己是断袖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莫不是谢暗已经觉得得不到她,要背水一战,赌自己会不会回心转意?
林如鸢怔怔地看着谢暗的背影,忽地撇开了眼,想道,也不是不行,现在看来,谢暗好像也不比穆朝差。
更何况,谢暗还这么爱她,比只会叫她吃醋的穆朝强多了。
如果谢暗再提亲,她就故意吊一吊他再答应。
另一边。
“穆朝?出来了,别躲了。”进入林家的谢暗一间房一间房的搜查过去,每个房间都没有见到穆朝的影子。
当谢暗再次打开前厅的大门,看到整个林家嫡系长辈齐聚一堂的画面时,双方都愣住了。
“啊,你们这有没有个叫穆朝的?”谢暗左右看看,没有穆朝的俩家。
坐在主座上的中年人怒斥了一声道:“你是谁?竟敢擅闯林家,护卫呢,把他给我叉出去!”
谢暗一把关上门,说道:“谢谢不用,我长腿了自己出去就行。”
然而一回头,身后已经站满了一排排的护卫,个个怒目圆睁,手持大刀长剑看着他。
谢暗本来不打算惹是生非,只是想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穆朝而已,如此想着,他干咳了一声,说道:“我来是找一个叫穆朝的人,请问有人认识吗?”
场面一下子寂静下来,片刻过去,护卫头子大吼一声:“拿下这贼人!”
瞬间所有护卫一拥而上,谢暗拔出剑来,踩在剑上,以灵气运转长剑,将自己运到了最高的一处房梁上,认真地和他们讲道理:“我真不是贼,我是来找人的,把你们家最有话语权的人叫出来一下,我跟他谈谈。”
“谈个屁!爬上去揍他!”
刚刚那中年人和一众林家长辈纷纷冲出了房外。
很显然,讲道理对于这群人来说,并不是很有用。
谢暗叹了口气,刚要拔剑,就察觉到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息朝他袭来,他心头微紧,立刻翻身躲过那道气息。
下一秒在他刚刚所在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拳坑。
“谁人胆敢在林家造次?”循着那道雄厚的声音,谢暗的目光落在一个同在另一处屋檐上,浑身冒着佛光的人身上。
这人虽然身穿袈裟,但是脸上却有一道骇人的疤痕,从额头直至眼角,整个左眼都被疤痕贯穿,两只眼睛皆是紧紧闭着。
从他刚刚那道堪称恐怖的气息来看,这人应当也是体修,而且,修为绝对在谢暗之上。起码得是个化神期的水平。
谢暗没想到林家会有这样的大能,看来来硬的是不行了。幸好他也没来硬的。
于是谢暗轻咳了声,比了个阿尼陀佛的手势,说道:“这位大师,我不是来造次的,我是来找人的。”
底下庭院里的中年人骂道:“找人你不会通报吗?”
谢暗理直气壮道:“我找人通报了啊,门口有个小厮通过了,你家大小姐也知道的!”
恰逢林如鸢姗姗来迟,提着裙摆,目光复杂地看着谢暗,又挪回目光看向中年人,叫了声:“叔父,快去叫我爹来!”
中年人指着谢暗不可思议道:“这等无礼小贼是元婴期?还有,他说你知道他会来是什么意思,你们认识?”
林如鸢听到这话,莫名耳尖一红,垂下头道:“他怎么什么都说,叔父,此人是为了婚约一事来的,他就是前些日子,被咱家拒婚的钟焉宗谢暗。”
谢暗:??他都说了他是来找人的啊。
“不是,你们听我说,我真不是为了婚约,我就是来找个叫穆”
“原来是来找如鸢提亲的,就算如此,偷偷摸摸成何体统!”那中年人语气依旧恶劣,仔细打量一番谢暗,说道,“看你这样子,也不像什么好东西,你滚吧,如鸢断然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
谢暗瞥了瞥不远处房梁上一言不发闭目冥想似的大师,从善如流道:“成,那我走了!”说罢,立刻要翻房梁下去。
却听林如鸢气不打一处来似的,骂道:“谢暗你给我站住!你有没有骨气,我叔父骂你一句你就放弃算不算男人!”
谢暗:
咋回事啊,这是让走不让走啊?
林如鸢又急又气,眼睛一瞥,看到了另一处房梁上的那大师,惊喜道:“空元大师,麻烦您把谢暗抓下来,他是当今世上最年轻的元婴期,别让他跑了!”
空元大师点了点头,再次出拳,这一拳直接砸在了谢暗面前三寸处,声音浑厚道:“下去!”
下一刻便一掌落下,想将谢暗拂落,谢暗躲避他的掌风,不得不跳下了房檐落到庭院里。
那中年人在听到林如鸢说谢暗是最年轻的元婴期时,眼前突发两道精光,说道:“如鸢,他真是元婴期?”
这个叔父不是修仙者,自然也看不出来谢暗究竟是什么境界。
林如鸢点点头,又道:“叔父,快去叫我爹来,”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凑过去小声说道:“还有,让我爹叫穆朝躲到地窖去。
中年人连忙应声下来,又颇显激动地说道:“如鸢啊,这小子你必须拿下,这可比那个穆朝强多了,元婴期呐,元婴期!”
闻言,林如鸢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又看向和空元大师对峙着的谢暗,心头微松,幸好谢暗年轻也俊秀些,让她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