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靖尧跑路的时候,其实也?没忘了拉身边的贺小白?一把的。
她的想法和贺言章他们想得差不多——在当前任务物?品和分?组最多只允许两?组人通关的情况下,心态平和的人或许会选择等候或者商量合作。心理比较阴暗的,比如贺言章那几个坑爹队友一样,就会想着杀死别?人来获取任务物?品帮助自己通关了。
然而贺小白?的衣服却在她手中飘了个空。她看到贺狗如同一头脱缰的阿拉斯加一样红着眼朝对面的仇人冲过去,没反应过来的贺小白?也?被他拽得跌跌撞撞跟着跑,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想法——这是要前世今生两?个人联合起来复仇了。
那她要不要帮忙?
仅仅犹豫了一瞬,她的手就被人用力拉住晃了晃。路靖尧回?过神?来,转头看去,杜小荷正拉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要不要合作?”
“……走。”
两?头雪橇犬的战斗力对付那两?个人渣不用担心,相比之下还是通关副本更重要。
他们沿着旁边的一条下行通道绕到了僻静处,万洲警惕地检查了四周情况,然后?朝杜小荷摇了摇头。
“这里还算安全,我们快点说说该怎么办。”杜小荷说。
“……你问我?”路靖尧指着自己问。
“不然呢,你觉得我为什么叫你过来?”杜小荷很自然地说,“我一直在观察你们,你们三个里面,那两?个男的一看就是靠不住的,一个傻白?甜一个阴险狡诈。只有你看起来还算聪明,人品也?还可以。姐姐,我们现?在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你还有什么线索,赶快说出来吧!”
路靖尧:“……你多大了?”
“十七了,和成年?差不多了,姐姐你不用担心有什么东西不方便和我说的。”杜小荷眨巴着自己并不算水灵的眼睛纯洁地看着她。
……是不是因为现?在高中减负了试卷变少了,导致高中生心眼都?多到这个程度了?!她还好意思说贺言章阴险狡诈,再过几年?,说不定她就是贺狗第二了!
路靖尧用全新的目光重新看了看面前的两?个高中生。闭了闭眼睛,飞快回?忆了一下自己在这个副本中的经历,然后?她睁开了眼睛。
“你们在之前的两?个任务地点中获得的任务物?品能给我看看吗?”路靖尧先?问道。
万洲把身上一直背着的小包拿下来,给她看里面放着的两?件物?品,一件是一个表情痛苦扭曲的天使小雕像,另外一个是一只通体漆黑的骨灰盒。两?样物?品都?很正常安静,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我这边的绳子也?没有发生变化,看来,有问题的就只有许诺那边了。”
“什么?”杜小荷还有些迷惑。
路靖尧把刚才路灯下遇到的和服以及现?在她身上的异常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杜小荷的嘴越张越大,听到最后?,她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想说,许诺上来的那个出口有问题?”
“我不确定,毕竟我们没和其他玩家交流过,目前只有三个样本。但是这确实是现?在我们唯一能关注且探寻的一个问题了。”路靖尧说,“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游乐场和双子楼,还有其他很多场所,也?许都?藏着BOX的踪迹,但是开放地图的劣势是她一开始就知道的——在有限的副本时间里,想要探索完全部?地点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杜小荷咬着手指甲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你说得对,他上来的那个入口确实不对劲,当时我们三个一起路过那里,他没看清旁边的情况就匆匆忙忙上来了,现?在想起来,那个入口附近好像有一家商店,那家店居然还在开门营业!虽然没有人,可在这座废弃城市里,这本身就很不正常!”
“……你看到有商店开门就没想着进去看看?”
杜小荷两?手一摊:“时间紧,没顾得上,我们连那家店是卖什么的都?不太清楚。走,我们现?在马上过去看看!”
路靖尧回?头看了看,在环形立交桥的最高处,依稀能看到有人影在闪动。她试图分?辨那边到底有几个人,都?是谁,可因为没有贺言章那样好的夜视能力,还是没能看清。她回?过头,把绳子重新揣进怀里:“走吧。”
贺言章可能是需要人帮忙的。
可是比起武力帮助,他更需要的可能是从根本上解决副本的问题。
杜小荷一路上都?在谨慎地看着路靖尧的衣服,等她亲眼看到里面有东西在蠕动的时候,这位十七岁的社会少女头皮都?快炸开了。这件衣服是在许诺死了以后?缠上悦然的,那么要是悦然死了,会不会她也?……
“再跑快点!姐姐,你平时能不能多吃点,看你这瘦麻杆的样子,你是来玩游戏的还是来选美的啊?!”杜小荷很是嫌弃。
路靖尧:“……”
虽然她很想告诉这位妹妹在亡灵游戏里面跑得快慢大部?分?应该是看嗑药数量的多少,但是看杜小荷的身形,她还真说不出这话来。
她身上的肌肉和脂肪,一看就是很能给人安全感的那种?小孟同志梦寐以求的大腿。
三个人全力奔跑,大概十分?钟就回?到了当初和服走上来的那个岔路口。路靖尧用手电筒照了照路,正准备摸下去,突然就听到了一阵突突声。
在寂静的夜色里,那声音特别?扎耳朵。像是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随着声音慢吞吞靠近,一辆卡车的车顶也?出现?在三人眼中。
就像刚才的和服一样,卡车也?是从顶部?一点点露了出来,车顶是普通卡车很常见的绿色,然而到了下面车身却是纯白?的。绿与?白?的界线并不整齐,猛一看上去,像是个涂了厚厚抹茶粉的长方形奶油蛋糕,上面的抹茶粉正朝下洒落着。
万洲使劲踮脚看向卡车车窗里,司机的位置上坐着个穿着灰色保安制服的男人,帽子低垂着盖住了脸,让人非常担忧他开着开着就把车开出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