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光线偏暗,阳台上的窗帘拉上,小部分的光透进来,为所有事物染上一层朦胧的暧昧。
小姑娘跟她靠的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滚烫灼热,商桉指腹蹭了蹭她的唇角,“多来几次?”
陶鹿因看着她。
女人眼里染着浓重的情绪,一向澄澈的眸色此刻格外隐晦,唇色红的发艳,气息微乱,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又像是勾着人去侵占。
陶鹿因觉得自己被她勾了魂,点点头,“要。”
下一秒,女人眸底情绪更重了。
就在陶鹿因以为她会亲上来时,商桉忽然笑了一声,指尖收回,桃花眼微微敛起,“你是色狼吗?”
陶鹿因羞耻地脸红,她指尖揪紧了女人的肩上布料,小声辩驳,“你都是我女朋友了。”
言外之意,亲你不算色狼行为。
两人分别坐着椅子,此刻陶鹿因是凑过来的,姿势有些费劲,商桉余光注意到,将她的上衣往下抻了抻,“腰酸不酸?”
“不酸,”陶鹿因依旧盯着她的唇,“你不亲我了吗?”
商桉失笑,“怎么像个小流氓?”
陶鹿因不掩饰自己的流氓本性,红着脸点点头,“我想你亲我。”
她极力忍着害羞,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说着奔放又热烈的话,商桉微仰起头,再度将吻送了上去。
……
大概过了三分多钟,陶鹿因主动退开,呼吸着新鲜空气,商桉看着她,“还要吗?”
“够了。”陶鹿因小小声地说。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唇角小幅度翘了翘,像饱食餍足后的小动物,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商桉去接了杯水喝,喝了几口后,杯子搁在桌上,看着陶鹿因,“我可以继续写报告了吗?”
“可以,”陶鹿因欢快地说:“我不打扰你。”
商桉唇角弯了弯,见她真的没有其他想法了,这次重新坐回电脑前开始写实验报告。
陶鹿因陪她呆了半个多钟,期间果然再没有打扰她,她是蹦哒着回去宿舍的,然而一打开门,宿舍三个人头齐齐转过来,看着她。
几个人都面无表情,其中夏阳还敷着绿泥面膜,顶着一张绿脸,眼神冷飕飕的,还挺有喜剧效果。
陶鹿因眨了下眼,“怎么了?”
又是满面春风地回来了,夏阳看着她唇角未淡的笑意,挑眉,“去和谁见面了?”
江雪:“不要打太极,如实招来。”
庞西:“如实招来。”
陶鹿因反应过来了,这是在逼问呢,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照旧打幌子,“没有啊,你们想多了,我刚刚去图书馆了。”
“图书馆?”夏阳毫不留情地戳破,“你的书呢?”
庞西歪头,“对啊,书呢?”
陶鹿因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上课笔记落在商桉的宿舍了。但也不是特别着急的东西,明天再去拿就行了。
陶鹿因神色自然,“去图书馆借书看了,没带书回来。”
庞西几个人沉默了。
她们直勾勾的和陶鹿因对视几秒,像是放弃了那般,转过身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只有庞西凑到她面前,搭过她的肩膀,小声说:“咱们四年级就认识了。”
陶鹿因点点头。
“算起来,也有九年的交情了,”庞西说:“说句交心话,在我这里,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陶鹿因瞅了她一眼。
“我真的拿你当好朋友来着,跟你没有任何秘密,前几天和我爸妈吵架这事儿我是不是跟你分享了,这么鸡毛蒜皮的事我都跟你说,你说我对你多好,多真诚,多信任!”庞西说:“所以推心置腹一下,你有什么秘密也不能瞒着我,不然还挺让人伤心的。”
陶鹿因把搭在肩上的手拨开,看着她,还是那个说辞,看着很诚恳,“真没有什么秘密。”
“骗,你就骗我吧,”庞西说:“前几天夏阳都说了,好像有个人追你什么的,你是不是答应了?”
陶鹿因含糊地唔了一声,“没有啦。”
“不说是吧,”庞西转脸不认人,“我跟严嘉告个状,你见色忘友。”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而且总瞒着她们也不好,但她的恋爱和普通恋爱性质不一样,陶鹿因隐隐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流言传出来。
她是不怕的,但她不确定商桉介不介意。
隔天中午,陶鹿因和商桉一块在食堂吃饭,趁着这个机会,陶鹿因试探地问:“姐姐,庞西怀疑我谈恋爱了。”
商桉笑,“那她还挺敏锐的。”
“但我没跟她们坦白,”陶鹿因说:“庞西被气得要和我划清界限了。”
陶鹿因不禁想起了严嘉。
严嘉热情张狂,性子不管不顾的,不把一切规矩放在眼里,是个毫无顾忌的人,却也把和杨小梨谈恋爱这事,生生压了很多年,坦白的时候,心里也是没底的。
陶鹿因叹了口气,觉得同性恋的标签真是麻烦,添了许许多多的条框和束缚,让人连表达都变得胆怯。
“叹什么气呢,”商桉好笑的看着她,“不用瞒着,直接告诉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