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鹿因拿起手稿看,浑不在意嗯了一声。
林望泽:“晚上有没有时间,一块吃个饭?”
“有女朋友了谢谢。”陶鹿因说。
“你瞧你想到哪去了,”林望泽说:“咱们课题组吧,是个人性化的,充满真善美的小组,你新人来第一天,不得举办个欢迎仪式什么的。”
陶鹿因想到是这个目的,哦了一声,“我问问吧。”
“问谁?”林望泽纳闷,“不是,你女朋友管得这么紧,你连这点自主权都没有吗?”
“别诋毁她,”陶鹿因随手从笔筒里抽出根铅笔,在手稿上勾画出了几个有待改进的点,头也没抬地说:“自主权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不能跟人比的。”
林望泽:“……”
陶鹿因换了种说法,语气无波无澜,却隐隐有种秀恩爱的意思,“就算每天被她绑着,我也是很喜欢的。”
林望泽服了,彻底没话说了。
他发现陶鹿因真的很善变,在他们这些人面前话少的像是有什么人类洁癖,在她女朋友面前完全不一样,娇羞地像个小媳妇儿。
林望泽没忍住问:“你是不是精神不太好,比如人格分裂什么的。”
陶鹿因看了他一眼。
林望泽差点被冻住,很有时务地闭嘴。
商桉收到消息的时候,人刚从实验室出来,她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实验数据,正准备去导师办公室,接到了小朋友电话。
陶鹿因声音有点甜,“姐姐,我今晚要和组里的人一块吃饭,可能会晚点回家。”
商桉嗯了一声,“晚点是多晚?”
陶鹿因轻轻啊了一声,“就,一两个小时?”
商桉看了眼时间,“要去接你吗?”
“不用的,”陶鹿因不想总麻烦她,“我可以坐地铁。”
挂断电话后,陶鹿因端着咖啡从茶水间出来,对上外面不远处白嘉年慌乱的眼神以及焦急逃走的背影。
陶鹿因没说什么,回到办公室后,白嘉年主动过来坦白,带着被抓包的心虚,“学姐,我不是故意偷听的,而且觉得突兀进去不太好……”
陶鹿因:“没事啊。”
白嘉年松了口气,很快笑着说:“学姐谈起恋爱还挺甜的,热恋期吧。”
陶鹿因想了想,不知道恋爱三四年算不算热恋期,但热恋应该算是没说错,她点了点头,没反驳,“是。”
……
组里的人虽然热爱工作疯狂加班,但似乎也经常出来聚会,他们甚至连地点都没有讨论一下,直接订了常去的那家餐厅。
林望泽订了二楼的包厢,服务员端着一道道菜上来,又潮水似的退下去。
虽然聚过很多次,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热情,徐凡高举酒杯站起来,“昨晚法国对战意大利,法国赢了!来!让我们庆祝一杯!!”
“……”
白嘉年提醒,“今天是来庆祝学姐到来的。”
徐凡噢噢几声,“让我们庆祝学姐到来,举杯!!”
陶鹿因:“……”
陶鹿因忽然后悔来这一趟了,她默默地吃着菜,倾听着他们的谈话,谈到芯片研发时才会偶尔插上几句话。
一顿饭结束后,陶鹿因直接回了家。
商桉今天有点儿事耽误,回家时间晚了些,公寓没有开着灯,房间里是朦胧的暗黑,她开了灯,然后看见陶鹿因坐在沙发上,静悄悄的。
商桉没有被吓到,走到她跟前,嗅了嗅,“喝酒了?”
“没有,”陶鹿因眼睛清明,“他们在喝。”
“染到味道了吗?”陶鹿因闻了闻袖子,眉尖轻皱了下,“那我去洗个澡。”
商桉捏捏她的脸,“去吧。”
趁着小姑娘洗澡的期间,商桉后背靠着中岛台,慢条斯理地喝着水,也就不超过十分钟,小姑娘从房间出来。
她头发湿漉漉的,穿着白T和黑色短裤,裸。露的四肢纤细,长腿明晃晃暴露在空气中,商桉视线定格了三秒挪开。
陶鹿因一边拿毛巾擦头发,边问:“姐姐,冰箱在哪?”
“厨房里。”商桉说。
陶鹿因点点头,抬脚走过去,商桉给她指了指别的方向,没忍住问:“真的没喝酒吗?”
陶鹿因这次没瞒着,竖起根手指,“一杯。”
“我酒量其实很好的,”陶鹿因从冰箱拿出瓶酸奶,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是姐姐买的房子太大了,我迷路了。”
商桉失笑,“又不是别墅,哪有那么大。”
“反正就是大。”陶鹿因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各自回了房间,陶鹿因躺在床上,摸了摸身边冰凉的另一侧,有点怀念一块睡觉的时光。
她想了想,抱着枕头出了房间。
商桉从浴室出来后,就看见床上多了鼓鼓囊囊的小山包,这人把自己严严实实藏在被子里,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商桉盯着看了几秒,有些好笑,她抬手捏住被子的边边,掀开一点儿,小姑娘蜷缩着身体,闭着眼睛装睡。
商桉没忍住笑,“干嘛呢?”
陶鹿因眼睫动了动,睁开,装模作样揉了揉眼眶,“啊……我又迷路了吗……”
“又迷路?”商桉被她这个拙劣的演技无语到,眉梢轻挑了下,“你迷路还知道带枕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