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开了半侧,风徐徐吹进来,洗手间里安静,只有水珠啪嗒啪嗒滴下的声音,像是某种暧昧的躁动。
对面女人笑得散漫而纵容,似是等着人去蹂。躏。
陶鹿因眨了下眼,过去把不停滴水的水龙头关紧,不温不冷地说:“我哪敢教训姐姐。”
“你刚刚可凶的,”商桉唇角稍弯,“都快把我吓死了。”
这个陶鹿因倒是没看出来,她嘴唇动了动,“这不是看见你对别人笑了嘛……”
商桉笑了一声,她还靠在门上,下巴微微扬起,眸光垂下来看她,漫不经心道:“那你还教训吗?”
陶鹿因刚刚胡乱撒泼了一通,现在也有点怂了,但这个大好机会不能放过。
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败下阵,凑到女人面前,黑眸微挑,直勾勾地看着她,像只妖精,“姐姐想让我怎么教训?”
商桉垂下眸和她对视,火花四溅,空气一点一点发着烫,但谁也没有动,像是谁先动谁就输了。
不知过了多久,商桉忽然低下腰,在小姑娘视线里一点一点靠近她,指尖拨开她的下巴,咬了口她的脖颈,“就这么教训。”
轻微的刺疼感传来,陶鹿因没法再镇定下去了,她迅速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脖子被咬的那块,说不上是气急败坏还是恼羞成怒。
半晌,她憋出了句,“这是洗手间呢!”
“这儿没有人,而且你自己问我的,”商桉没再和她闹,拉开门,眉眼略弯,“我们出去吧。”
陶鹿因脸红的不行,她深刻地明白,她这种人只敢口头勾引,商桉可是敢做实事的。
陶鹿因甘拜下风。
上车之后,商桉凑过去给她系安全带,没退,轻吻了她一会儿,唇分开,她指腹蹭着小姑娘的唇,“你也知道七天没见面了。”
陶鹿因被她吻的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啊?”
“我不来找你,”商桉桃花眼微敛,“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在那住着,到最后就忘了还有女朋友这么一号人物呢。”
陶鹿因觉得她这是在倒打一耙,“我在等着你找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等不到我来找你,你就一直在那住着,“商桉说:“是这样的吧?”
陶鹿因:“……”
陶鹿因也不知道怎么演变成这样,她本来是气鼓鼓下楼的,现在反倒跟商桉道了个歉。
“……”
两人挑了公司附近一家中餐馆,顾忌着休息时间不长,商桉吃完饭后就把人送了回去,分别前,陶鹿因语重心长地说:“姐姐,你要向我学习,少对别人笑,不要总对别人放电。”
“……”商桉接下教训,“知道了。”
陶鹿因解下安全带,准备下车。
商桉忽然问:“今晚还要回你妈妈那儿吗?”
陶鹿因顿了下,说:“你如果想我了的话,我就不回了。”
“好,”商桉唇角浅浅弯起,“那你下班后等着我来接你。”
……
陶鹿因进公司后,徐凡刚好拎了一大袋外卖垃圾下楼,两人对视了一眼,陶鹿因等电梯的期间,徐凡火速扔完垃圾又窜了回来。
“学姐,”徐凡比陶鹿因大个小几岁,可能是白嘉年经常这么喊她,他也习惯跟着喊,“我们刚刚都看见了。”
陶鹿因:“看见什么了?”
“看见你女朋友了,”徐凡嘿嘿一笑,“长得真漂亮,跟个大明星似的。”
陶鹿因唇角没忍住翘了翘,“是很好看。”
两人一块进了电梯,又出来,往办公区走的时候,徐凡还在八卦,“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她是做什么的吗,看气质不像是普通人啊,该不会真的是明星什么的吧。”
“不是,”陶鹿因想起商桉解剖过的那些动物,说:“她是个狠人。”
徐凡:“啊?”
陶鹿因没挑太明,说:“手上沾的血还挺多的。”
陶鹿因没和他多说,徐凡一个人回到位置上,眼神盯着电脑,大脑还有些恍惚。
他想起刚刚不经意间瞥见的女人,浅色的长发掩住了些侧脸轮廓,可仍旧能看出很漂亮,闲懒地倚着车门,笑着和陶鹿因说着什么,还勾了勾她的手指,小动作挺多。
直到陶鹿因进了公司,她才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徐凡只远远瞧过商桉这么一面,但这一面也能了解不少东西,比如漂亮、气质好、和女朋友感情很好……
可女朋友本人陶鹿因却说她是个沾满血的狠人。
徐凡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冲击了。
正巧白嘉年路过他去打印东西,徐凡顺势抓住了她的衣角,艰难开口,“小年。”
“怎么了,”白嘉年关心,“生病了吗,徐凡哥?”
“不是,”徐凡摇摇头,“你之前给我夸过的陶鹿因女朋友,我今天见到她人了。”
白嘉年笑,“怎么样,是挺漂亮的吧。”
徐凡点头,斟酌说:“可陶鹿因说她是个狠人。”
白嘉年:“……”
白嘉年想起了前几天陶鹿因饱受摧残的模样,严肃点点头,“确实。”
徐凡表情更一言难尽了,“真的啊,陶鹿因还说她手上沾满了血。”
白嘉年几乎是瞬间,想起了一些不可言说的暴力血腥的场面。
她偷偷看了陶鹿因一眼,小声问:“真是学姐本人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