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也要给捂化喽
费丘他们来就看到费宝挂在擂台栏杆上,垂着头,一动不动的就像是渔夫挂在渔网上晒的那些咸鱼。
贺倜看到他这个萎了的样子,噗嗤一笑。
他十三岁认识费丘的时候就不喜欢这个八岁的粘人奶呼呼的费宝,整天都跟着费丘,凡是费宝在,费丘的注意力都在费宝身上,他就站在一旁看着,很是羡慕费宝有这么一个哥哥同时也忍不住欺负费宝,惹哭了好几次,惹得费丘不高兴老板着脸。
后来他发现费宝也不是那么讨厌,费宝对费丘也很好,但他喜欢欺负费宝这事还是不变,费宝也不像小时候一样傻乎乎被他欺负,小打小闹还是少不了,直到十七岁发现自己不同,喜欢上同为汉子的费丘后,渐渐得对费宝就像是爱屋及乌,把他当成自己亲弟弟来看。
现在看到费宝这般走过去轻拍了一下那耷垂得脑袋,“谁惹我们小少爷不高兴了?”
费宝恼的去拍脑袋上放着的手,扑了个空后抬起头来,懒洋洋道:“没生气,只是在想一些事而已。”
贺倜看着费宝抬起头来后头发散乱下来,伸手打算去弄一下,谁知被费丘抓了回来,呼吸一滞,偏头去看费丘,见费丘那神色就知道把他误会了,但他没有开口解释。
费丘以为贺倜这又想去拍费宝,抓回来后也没有放开,对费宝问道:“想通了?”
费宝懒散撑在栏杆上,淡淡道:“算是吧。”
费宝以为顾敷答应坐他的车一起去县上就以为自己进了一步,谁知道当他看到莫叔手上的十个铜板后脸上就被气笑了,自己在他心里恐怕就是一个认识的人,又比陌生不认识的人好一点而已。
他真的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对待,时时刻刻都想跟他撇清楚。
费宝难得在哥哥们面前叹了一口气,跟八十岁老头子一样,逗得贺倜恶趣味因子上涌,又忍不住想去逗一逗他,但想到自己还被费丘握着得手,忍下了这股冲动。
费丘却皱了皱眉,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宝贝弟弟会因为一个汉子影响着喜怒哀乐,就像现在费宝轻轻飘飘的短叹都让他对这个汉子产生不满。
贺倜余光看到费丘脸上的不悦,他知道费丘在乎他弟弟甚至超过他自己,刚想说话就听到费宝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哥,你和贺哥的手要牵到什么时候呀?”
费丘被费宝提醒才垂下眼来看了一眼握着的手,手心里的肌肤有些滑润。
贺倜虽然和费丘同岁,也同为汉子,但是在费丘面前却矮了半个头,身形上也瘦小些,就像现在握着的手,贺倜的皮肤比费丘的白很多,手也小一些,相握在一起色差很明显却又十分相配融洽。
如果费宝在贺倜刚发现自己喜欢费丘那时候说这样的话,贺倜是害怕不安肯定会连忙缩回手来,生怕别人看出自己心里的秘密,现在的贺倜已经能够看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有这份胆去承担带来的后果。
所以,他嘴角一翘,又把要费丘已经松开的手握了回来,身子还直接倚靠在费丘身上,一双狐狸眼笑得摄人心魄,用开玩笑的语气道:“要牵一辈子。”
费丘侧头看了贺倜一眼,“别闹,站好。”
贺倜忍不住咬了一下嘴角,还是站直了身子,对方的手也从他手里挣脱了出去,手心只留下那余温和汗湿痕迹。
费宝并没有注意到贺倜眼神里的异样,而是被他哥摸着脑袋说:“心里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哥哥说。”
费宝乖巧地点点头,应道。
翌日。
顾敷做了前世梦,没睡好神色倦怠,绷着单眼皮和钟尧去小酒楼,就看到掌柜刚把门打开,穿着深蓝色的衣服,嘴里叼着一个小烟斗,看到他们就拿下他的烟斗,“来了,早饭吃了吗?”
“吃了。”钟尧回答,顾敷微微点了一下头。
费宝也来了,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顾敷,中午吃饭也一起吃,直到晚上回家,只要他不找顾敷说话,顾敷不会跟他说一句,冷的像是冬天里的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