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楚若渝性格低调,不喜张扬,郝秉严又苦口婆心地劝道,“有时候名声并不是负担,有了名声才方便你做更多的事。如果你怕麻烦,尽管把事情都甩给我,多的是人愿意给你打下手。”
中医也是时候该出现一个领军人物来当定海神针了。
助理A终于忍不住插话,“我愿意,我愿意。”
助理B情不自禁翻了个白眼,可恶,这些殷勤的机会就这么被夺走了,“我也愿意。”
郝秉严:“……”
见缝插针的本事倒是挺强。
他吸了吸鼻子,“或者说你还有什么顾虑可以直接说。”
楚若渝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还真没什么顾虑。
生活逐渐走向正轨,她也不是刚穿来时一无所有的小可怜,“没有,顺其自然吧。”
郝秉严闻言,眼里瞬间多了一抹夺目的光彩,“好嘞。”
拖拉机颠簸地往前行,很快一户村庄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底。
一衣着简陋的中年男人,在道路的末端等候着。
见到了拖拉机,他飞快地招手,“在这里,在这里。”
没一会儿,拖拉机缓缓地停在了中年男人李田的面前,郝秉严、楚若渝等人陆续下车。
“终于来了,看来你们真的没骗我。”
郝秉严是为了证实一枚药材的存在性才到了这么偏远的地方,在李田的帮助下,他完成了药材的分析与求证。
作为报答,他答应救治李田的儿子。
只不过,李田儿子的脉象着实古怪,他有些码不准,这才亲自去邀请了楚若渝。
郝秉严和李田寒暄了几句,又从拖拉机上拿下了粮食、棉被、衣物等,“走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李田家中走去。
落后的村庄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外人来过,当拖拉机的轰鸣声响起,就有不少村民悄悄打开了院子的大门,暗中偷窥。
楚若渝感官十分敏锐,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她不动声色地回看。
等走到李田家中,楚若渝忽然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李田给大家倒水时说的话。
郝秉严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这是我第二次来这个地方,这里各方面还挺符合落后和贫穷的样子的。”
葛君山抿了抿唇,“这里的人……身体好像不是很好。”
就在这时,李田眉开眼笑地带着几个豁口杯子,给大家倒温开水,“喝水,喝水。”
看着李田略带讨好的笑容,楚若渝有些心酸,这样的表情她在患者家属脸上见过太多太多,“让我们去看看你儿子吧。”
李田当然是心急火燎的,但他不敢得罪这群人,楚若渝一开口,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在这儿。”
平屋里环境昏暗,略显潮湿,空气中淌着一股不知名的刺激性气味,楚若渝轻轻掩住鼻子,然后走到床边。
床上的小男孩正处于高热中,脸烧的通红。
“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李田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葛君山和郝秉严,见他们都没有说话,便把疑问都压在了心里,老老实实地开口回答。“有半个多月了,还好这位老先生给我留了许多药草,喝完他的药后,烧能退一阵,但过不了两天,又会烧起来。”
楚若渝走至床边替小男孩儿把脉,“这是明显的寒湿之象。”
“他体内有二种或二种以上的病理产物不能及时排出,邪气混杂,导致湿阻、痰凝、水停等病理产物在人体内蓄积过多,邪盛而化生寒毒、湿毒、浊毒,疫厉之气由口鼻而入。”
“机体本有寒湿之象,二者合之,内舍于半表半里,邪伏膜原,寒湿毒邪交结,毒损五脏六腑。”
李田根本没想到,这漂亮的女孩子,会说出那么一段似是而非的话,他完全没听懂,只能迷茫地看向郝秉严。
这里头,他也只跟郝秉严的关系比较亲近。
葛君山从来没想到,楚若渝的水平会如此高超,只一个照面的功夫,就直接下了判断。
他颇为忧愁,“这样的症状在中医上并没有根治之法,只能够通过藿香、佩兰简单的化湿,再用金银花、连翘、柴胡简单地解毒。”
“就算西医,也不一定能彻底根治。”
郝秉严点了点头,附和道,“我就是这么做的,可是他高热反反复复不退,证明我开的药方没有作用。”
楚若渝并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她忽然偏头看向李田,“你有和他一样的病吗?”
李田更加迷茫,完全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女孩子问这个问题是为什么。
他本能地摇了摇头,“没有。”
“怎么了?”
楚若渝对他招了招手,“来给我把个脉。”
李田局促不安地走到楚若渝的面前,然后把手递过去。
“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