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日程后面还写了认真地标注,比如“劝人码字的三个技巧”,后面用不同颜色的笔列了一二三点,十分认真。
岑意言:……
她抬起头忍住笑意:“我当是什么重要的日程安排呢。”
宗元嘉慢条斯理的把界面关掉:“我现在最重要的课题研究,就是‘如何照顾好言言’。”
岑意言听到他说“课题研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哦,对,你现在的人设模式还是清冷禁欲教授呢。”
好家伙,怪不得今天宗元嘉穿了衬衫和西裤,纽扣扣到了最上面一颗,衣服也平平整整的,没什么褶皱。
细节啊。
宗元嘉把平板放在桌上,与桌沿保持平行,然后站起身道:“锅里温着翡翠虾仁粥,我去帮你盛好。”
“别了别了,我自己来。”
岑意言想象了一下,让一个清冷帅哥把衬衫袖口卷到手肘,为自己盛粥,准备早餐,然后围着围裙洗碗。
这画面太迷人,她怕遭不住啊。
流鼻血是轻的,万一她一时鬼迷心窍想弄乱他的衣服、打破他的禁欲外表,那可完蛋了。
她吃完早餐,跟宗元嘉说道:“还是换成邪魅狂狷总裁吧。”
衣服跟人设比较适合,但不会迷人到那么想让她推倒。
而且霸道总裁洗碗什么的,还挺有意思的。
岑意言把手搁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拎起自己黄橙橙的皮卡丘的小围裙,准备穿上。
宗元嘉头一次感到了些许羞耻,他思索着能用什么法子转移矛盾,缓解尴尬,就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主意。
于是岑意言就看见昨天还麻利干练的洗碗工宗元嘉,突然笨手笨脚起来,碗盘碰撞声接连响起,又溅了好些泡沫和水在洗碗池旁的料理台上。
强迫症患者岑意言盯着那一坨坨泡沫和乱七八糟的水渍,开始觉得浑身不对劲起来,就很想把它们清理干净。
然后她就听见“咔嚓”一声,一只碗撞在水池壁上,碎了。
岑意言:……
宗元嘉坦坦荡荡举着两块碎片转过身来:“真是麻烦,不如请个阿姨吧,菲佣怎么样。”
岑意言:……?
你摔了我的碗还想花我的钱请菲佣?
“我记得你明明是会洗碗的。”
宗元嘉扬了扬眉:“作为管理着一个近两百平大别墅的霸道总裁,不会洗碗很奇怪吗?”
岑意言了然,原来“不会洗碗”是总裁人设的基础设定。
她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要说:这碗不识抬举,鲨了扔海里。”
“我是总裁又不是黑/道头子。”
“那你的邪魅狂狷劲儿呢?”
宗元嘉擦了擦手,把围裙摘了搁在旁边,坐在了岑意言身旁的椅子上:
“你忽视了一点。”
“我没钱。”
“再邪魅狂狷的总裁,在一个拥有两百平别墅的富婆手下讨生活的时候,也是会收敛一点的。”
这句我没钱倒是说得挺狂妄的。
岑意言看着料理台上那水渍和泡沫十分不适:“没钱还不赶紧去洗碗赎身。”
“哼,这世界上敢指使我去洗碗的,就只有你一个。”
岑意言听着这话的措辞和语气,莫名想到了曾经风靡一时的“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该死的,我竟然会对这个女人动心”“救不活她,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的霸总语录,不由得笑出声来。
不过为什么,她莫名觉得宗元嘉在借机向她表达不满呢?
机器人应该没这个主观能动性吧?
她摇摇头,把这一荒唐的想法抛之脑后:“行了,不为难你了,换热情率性狼狗吧。”
接着,她看见宗元嘉冲她露齿一笑,活力四射地刷碗去了。
岑意言略微坐了坐,准备去客厅刷会儿微博,就看见玄关处堆了几大堆书,走近一看,竟然都是自己出版的第一本书《男友他总自己醋自己》。
她想起来出版社编辑跟她联系过,近期会送一批书过来,让她签个名,随即送给购书的读者。
看这样子,估计是自己早上还没起床,宗元嘉代为接收了。
岑意言心里一跳,做贼一般用包装壳把最上面的书名遮住。
正遮着,洗完碗的宗元嘉走了过来,看见堆着的书,道:“这是今天早上有人送过来的,说是让你签名,我见你还没起床,就擅作主张搬了进来。”
在三次元,除了张梓涵,连她的父母都只知道她在写文而不知道她的笔名,现在突然让宗元嘉知道了,岑意言感受到了有种类似于裸奔的羞耻感。
她磕磕巴巴问道:“你,你没看吧,这本书里的内容。”
“没看。”
岑意言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宗元嘉说:“不过我看到了封面上的剧情梗概——”
他提了一个问题,仿佛仅仅只是在简单地表示一个疑问:“言言,别人都说作者笔下的人物寄托着他们的喜好和美好期许,那么——”
“小狼狗和顾霸总,你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个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等回到现实世界,宗元嘉有一天心血来潮,问:
言言,小狼狗,顾霸总,宗先生,eleven,嘉嘉,机器人……
你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个呢?
言言想起了自己和戏精小宗的过去种种,宗元嘉立刻感觉世界颠倒。
他躺在地上,看着言言拍了拍手,冲他一笑:我喜欢,过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