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长长地叹了一声,用指背轻轻碰了碰他绯红滚烫的下颔,过了一会儿,便俯身而下,靠近他,在那处呼呼地吹气。
“疼不疼啊?”
他明知故问,明明是自己干的坏事,心脏却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
但其实这点疼痛在顾剑寒眼中根本不够看,他的身体很耐痛,哪怕是断体残肢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更何况连皮都没破一点。
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动作太过火了。
让他的身体变得有些奇怪。
“师尊,很疼吗?”闻衍半蹲而下,让他轻轻靠在自己怀里,“我看你好像一直在发抖诶。”
“闻衍,你休要得寸进尺,真当本座——”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接下来是一道道类似闷哼而不是闷哼,类似痛喘而不是痛喘的声音,他抓紧闻衍的衣衫,慢慢从交椅上滑坐下来,等他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他已经完全陷进了闻衍的怀里,身上的温襦都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
闻衍在他被磨红的下颔处舔了又舔,那动作温柔又纯洁,像是只因为相信津液能够镇痛止痒帮助伤口痊愈一样,没有一点其余的念想。
然而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迟疑过。
他只是解开顾剑寒外配的温襦搭在了交椅椅背上,担心他冷着,连绒袍都没有扒下。
“师尊,可以吗?”
闻衍还是忍不住征求他的意见。哪怕很想对他狠一点,让他知道他心里的小徒弟其实是很凶的,不可以总是把他不放在眼里,不可以总是把他当小孩子一样打趣,也不可以总是对他说一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话。
“你……”
绒袍下的贴身衣物便已经被扯下,微凉,那点空荡感简直让他无所适从。
闻衍欣赏了一下他师尊突然从气势汹汹变得面红耳赤的模样,不过是眨眼之间,眼前光景便已经大不相同。
他把他师尊抱起来,僭越地坐在了他师尊的交椅上,让他师尊背对着坐在他身上。
那方竹石砚台和剩下的墨条被一股琥珀色的雷系灵力慢慢移到了靠近他们的这一边,他调整好姿势,预备好掀开衣物,又很贴心地拉进了交椅与书案的距离,托起顾剑寒让他将自己缓缓吞尽以后,再凑在他红透的耳廓边含笑道:“师尊,写吧,如果你哪里不会写的话是可以问阿衍的,阿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会嘲笑师尊的。”
“闻——衍——”
之后别说写信了,他想把闻衍痛骂一顿都做不到,恐怕他今日是与闻衍犯冲,两人在一起一直吵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简直糟糕透了。
“师尊,写信啊……你不是很想写信吗?怎么了,我这么抱着你,你写不出来吗?”
闻衍突然变得很恶劣。
顾剑寒知道大多数小孩子在十几岁的时候确实会有一段时期十分叛逆,包括赵恪在十五六岁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过他当年也只是冷着他,他愿意如何便如何,并不怎么管。
没想到闻衍的叛逆期来得这般迟,而对于这个平时乖得不得了的徒弟,此时的他却不能冷着他,也不能不管他,只能承受着他恶劣欲作祟时干的种种坏事,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
“这样…要我…怎么…写……”
“师尊很厉害的,一心二用对于师尊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才对。”闻衍动了动,引得顾剑寒一阵战栗,“师尊乖一点嘛,听话好不好?”
“闻……衍……”哭了。
闻衍听着他低低的呜咽声和啜泣声,研墨的手顿了顿,左手只隔了一层薄薄的雪绸,在顾剑寒的腹部感受着自己的形状。他又一瞬间几乎有些迷茫,惹哭顾剑寒不是他的本意,然而他最后还是这样做了。他明明知道顾剑寒不喜欢在床榻以外的地方做这些事,却还是忘了顾及他的感受。
他心思太敏感了,敏感到近乎病态的程度,他太在乎实力了,明明已经很努力去提升了,但对比起顾剑寒等人的修为来说还是微不足道,所以才会一听见“怎么连这都不会”就如同被踩中了痛脚。
他不想以一个无能小辈的身份站在顾剑寒身后,却还是在这里凭着顾剑寒对他的纵容和宠爱对他步步紧逼,欺负过来欺负过去,就仗着他太爱自己不会真正生气,用这样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让顾剑寒无比难堪,这才是真正的无能之至。
闻衍看起来很是乐观,却总是在一些时候很容易陷入悲观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中。等他怀疑完否定完的时候,却看见顾剑寒挺拔如剑的背影,依旧在细细地发着抖,然而手中竟在奋笔疾书,行云流水般地,已经写满了整整一页信纸。
作者有话要说:顾剑寒:快点写完陪徒弟玩(奋笔疾书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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