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倪一双绿豆眼透露着贪婪的光,他直勾勾地盯着对面漂亮的人,舌尖忍不住舔了舔牙齿。
这么年轻漂亮的人儿玩起来一定非常带劲儿!
上一次开机前吃饭,尤倪就盯上了纪时然,但是当时却被段家的那个太子爷给警告了。
他原本慌得不行,以为纪时然是段修远的人。
结果一打听才知道,这俩人根本就是死对头,姓段的那天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多管闲事,生生坏了他的一桩好事!
为此,尤倪懊恼抑郁了很久,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姓段的又不在,他自然是要好好把握……
尤倪越想心里越是兴奋,一双绿豆眼粘在了纪时然身上,像是个瞄准猎物的毒蛇。
“来呀小纪,坐你尤叔叔这儿来!”尤倪眯着绿豆小眼,很是热情地同纪时然招了招手。
尤倪四十多岁,将近五十的年纪,自称一声叔不过分吧但这声尤叔叔落到纪时然耳朵里,就显得尤其地反胃。
心里再恶心,他面上没显露出分毫,脸上依旧是惯有的笑容,“尤叔这话说的,我哪儿都是坐,但是别管坐哪儿,都一定会招待好您的!”
“小纪就是会说话啊,这张小嘴真是讨人喜欢啊,哈哈哈。”
尤倪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转了话头,“不过话虽是这么说,隔这么远碰杯我都够不着你啊,你还是过来吧。”
尤倪说完不给纪时然反对的机会,直接招手道:“服务员,在我旁边加个凳子。”
服务员依言搬了把椅子放在了尤倪旁边。
因为是临时加的凳子,比其他任意两个位置离得都要近,尤倪混浊的目光看向挨着自己的椅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边纪时然眼看拒绝不了,只能起身收拾自己的餐具。
程晨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你要不把这个分酒器拿过去?”他指了指俩人中间盛着白水的分酒器道。
纪时然摇了摇头,“离得太近了,被尤总发现了就太难堪了。”
“那怎么办?段老师让我在酒桌上看好你的,你这腾一下跑到尤总旁边了,我可怎么看好你啊……”程晨急得语无伦次。
纪时然闻言收拾酒盅的手却是一愣。
段修远让他在酒桌上看好自己?
什么意思,所以不是他主动想帮自己换酒的,而是段修远让他帮自己换酒的?
段修远为什么这么做,害怕他喝醉吗?那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纪时然拿着酒盅愣神。
眼见纪时然停了收拾的动作,尤倪以为他反悔了,面上挂着和蔼的笑,催促了他两声,“来啊小纪,抓紧时间,别耽误大家吃饭。”
程晨着急地看向纪时然。
纪时然向他示意没关系后,就坐到了尤倪身边的凳子上。
他一坐下便忍不住皱了皱眉,虽然饭局才刚刚开始,但尤倪却已经喝了不少酒,浑身的酒味熏得人难受。
但这人偏偏不知道自己有多让人讨厌,非要拿着个小酒盅,腆着张脸凑上来,“小纪啊,你这个演员我可是喜欢得很啊,当初这部戏一堆人反对你,就我坚持用你!为了你可还追加了不少投资呢,这你不得感谢我一杯?”
纪时然不动声色地跟旁边的人拉开了一些距离,面上热情地拿起酒盅,“要感谢要感谢,非常感谢尤总能坚持用我,这杯敬您,我干了您随意!”
纪时然虽然酒量不好,但跟着玲姐耳濡目染,这种级别的应酬也对付得来,只不过不能多喝就是了。
他仰头一盅白酒下肚,嗓子眼烧得火辣辣地疼,连忙吃了几口菜压了一下。
尤倪直勾勾地盯着男生白皙漂亮的脖颈,口里开始分泌唾液。
他干干地咽了几口,被人提醒回神后哈哈直笑,“好好好,小纪也是个爽快人,跟你尤叔叔我一样,来,咱们再干一杯!”
纪时然喝了几杯,就知道马上到自己的上限了,便开始左右逢源,找各种推辞借口。
要是正常人见他这样绝对不会再坚持,但尤倪就是想要灌醉纪时然的。
他猥琐地眯着一双绿豆一样小眼,半是玩笑半是威胁道:“怎么着,小纪老师这么大的牌面吗,你尤叔叔我都劝不动你,是想我亲自喂到你嘴边吗?”
尤倪这一声“小纪老师”喊得亲昵又狎昵。
纪时然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尤倪语气中的不善,瞬间觉察出了他对自己的心思不单纯。
他琥珀色的眸子暗了暗,厌恶一点点地爬上了眼底,他用力地捏着酒盅,手背上青筋毕露。
尤倪看出了少年人的怒气,但他却异常地兴奋。
纪时然这种除了粉丝一无所有的流量,怎么敢跟他投资方叫板!
仗着不敢怎么着他,尤倪得寸进尺地把酒盅举到纪时然嘴边,语气更为狎昵,“阿然张嘴,叔叔喂你喝啊……”
“你叫我什么?”纪时然突然发笑,开口的嗓音轻柔,眼底里的阴翳却不减半分。
“叫你阿然。”尤倪听到纪时然温顺的声音以为他是妥协了,顿时嘴角的笑容又咧开几分,整个人喜不胜收,“怎么,喜欢尤叔叔叫你阿然啊,那尤叔叔多叫两声好不好,阿然阿然阿然……”
尤倪把自己喊得愈发兴奋,他兴奋到肚子上的三层肉都在颤,根本未注意到纪时然的眼神越来越冰冷。
纪时然眼中冷得结冰,他像是看死人一样盯着尤倪。
尤倪仿佛没看见一样,开始下流地暗示:“今晚跟尤叔叔睡,叔叔可以喊你一夜的宝贝阿然,把你搞得舒舒服服的,以后要是跟了叔叔就天天跟叔叔睡,叔叔我可厉害了,你来摸摸……”
“啊!该死的纪时然,你他妈的疯了!”
尤倪被突然泼过来白酒辣到了眼睛,粗噶的嗓音不敢置信地怒吼一声。
纪时然站了起来,一脚踹翻身后的椅子,把酒盅狠狠掼到了尤倪脸上。
他高了尤倪大半头,居高临下,姿态睥睨,“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狗样子,也敢叫我阿然?”
纪时然语气微顿嗤笑一声,表情比窗外的雨水还要冷,“这辈子就一个人这么叫过我,不过她已经死了,你是不是想去陪她?”
屋里一片寂静。
原本欢声笑语的众人都停了筷子,放下了酒杯看向了起身的两个人。
不用当事人说,他们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无非就是圈子里的潜规则。
一群人虽然心里想的是尤倪这人也配,但却没一个人站出来替纪时然说话,毕竟在资本面前,他们也只是个打工的……
从未被人这么对待,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倪一双绿豆小眼已经染满了怒意。
“想爬床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不要脸的□□,我拒绝你,你就在这儿污蔑我!”尤倪到底是个操控着一家公司,他很快反应过来,甚至还反咬了纪时然一口。
“他妈的,你这种脏玩意儿就是脱光了送到老子床上,老子也不草,恶心人的东西!”尤倪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满脸的愤慨。
“哦,是吗?”纪时然突然轻笑一声,语调上扬,懒散道。
包间门口。
段修远听到男生的声音,推门的手一顿。
他只知道投资方请纪时然他们吃饭,但却不知道是尤倪这个狗东西,乐总那边推不掉,他于是私信程晨,让他帮忙照看着点纪时然,别让他喝多了。
就在刚才,程晨一连发来十几条私信。
看到尤倪这个名字,段修远瞬间坐不住了,直接对乐总说了声抱歉,便出来寻人了。
“演技烂就想走这样的捷径,纪时然你敲过多少投资人的门,爬过多少导演的床?”
门内,尤倪依旧肆无忌惮地往纪时然身上泼脏水,“恶心人的婊/子,现在还想打我的主意爬我的床,我呸做你的春秋大梦!”
即便众人知道眼前的场景是尤倪强迫未果,但是听到他这话也忍不住联想他们这部剧。
纪时然当初究竟是怎么得到这么好的资源,难道真的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