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燕闲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它们的神出鬼没,这会儿她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研究她的剑上。
小剑自从上次突然震颤之后又安静得像把平平无奇的普通剑,但燕闲想起了刚得到剑的那天,她也感受到过一次剑的震颤。
一次可能是错觉,二次总不能是错觉了吧。
作为一个一流的剑客(自认为),燕闲觉得她有必要搞明白自己的剑到底怎么回事。
然后她翻遍了家里的志异和话本,最终认定,自己的剑八成是有了剑灵,还是那种很微弱的,只有一点点意识,时常要陷入沉睡,会随着她的武功越变越强,最后化为人的那种剑灵。
她把这个猜想告诉了爹娘,然后不出意外的被他们哈哈笑了!倒是兄长摸着还圆乎乎的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说有这个可能。
但燕闲觉得,可恶,兄长竟然用反讽这种高级手法笑话她!
于是燕闲不想理他们了,也不想告诉他们她在小白猫和小红蛇身上发现的奇奇怪怪的地方了。
嗯……起码今天不告诉,过几天再说!
等过了几天,又发生了奇奇怪怪的变故。
小白猫和小红蛇都不走诶,整整两天,燕闲一睁眼就能看到它们。小白猫会蹭干净爪爪,趴在她的枕头边陪她睡觉又跟着她一起伸懒腰醒来,小红蛇也整日整日的缠在她的手腕上,用手指逗它的时候它还会亲昵地用脑袋挨挨蹭蹭。
虽然蛇是有鳞片的冷血动物,但燕闲却觉得小红蛇还挺暖和的,缠在手腕上的时候有一种熟悉安心的感觉。
不过和小白猫小红蛇整日相处的同时,自家爹爹突然开始忙碌了起来,连着好些天都忙到深更半夜才能归家。
按理来说,兵部一向是没有战事时不会很忙的部门,日常都是循规蹈矩的那些事,依例办了就好,这几天当真有些反常。
燕闲好几日没有和燕宁一起吃饭,想念得紧,后来一直等到了迷迷糊糊快在娘亲怀里睡着的时候才等回了爹爹。
她太困了,都没仔细听清爹爹讲了些什么,只大概听到说是宫里觉得清扫除害人手不够,便临时调了军士帮忙。
啊,难怪最近大街小巷都一股子的雄黄味,还有人上门来撒,燕闲好几次被那股味道激的捂着鼻子走。这么说来,难道是因为这个小红蛇最近才不出门吗?
为什么要这么大规模扫除啊?都调用兵士了诶。
燕闲困得混混沌沌的脑子放弃了思考,抱着爹爹的手臂,久违的在爹娘中间沉沉地睡去。
再一醒来,又是神清气爽的一天,爹爹也终于可以休沐一天,不用再早出晚归。
燕闲觉得现在的每一天其实都还不错,本来以为很难适应的后院生活其实也还不错,一眨眼都要过年了,也许明年的自己就不会再觉得约束和难过了呢。
就是今日散学回来的兄长有些怪怪的,为什么总是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那座幽深的,曾经让燕闲连着做了两天噩梦的宫殿里,帝王搂着他新一任的爱妃正酣然入睡。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自从侍卫回报说是监视凌峋的大太监已好几日没有在院内出现,皇帝的心中就开始忐忑。他立即让侍卫入内探查回禀,得到了院内无人的消息时更是寝食难安。
然后院内被秘密地翻了个遍,便是那土地也被掘地三尺,但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尸骨,没有痕迹。若不是宫廷守卫反复确认没有可疑的踏出宫廷,他都要怀疑是大太监生了异心带走了凌峋。
直到有侍卫回报在院内梁上有一条已死且僵化的蛇,蛇腹内有指骨后,皇帝才稍稍安心。
但他的心也没办法完全落下,当初那条蛇只转化了短短的一瞬,他看着如今这条臂长的死蛇实在没法确认这是否是同一条长大后的样子。谁能知道蛇精这种怪物会长成什么样,又有怎样的成长速度啊。
他没有办法,只能让宫内外反反复复的扫尘除害,又等了好些日子,见一切都风平浪静之后才逐渐安下心来。
担惊受怕的那些时间里,他都没有了兴致宠幸后宫佳丽。如今一切太平,他自是要大战三百回合,一展雄霸之气方能舒爽地搂着娇香软玉安睡。
“爱妃……”睡梦中他喃喃自语,惹得身旁依偎着他的美人满面娇羞。
但梦中场景一转。
“啊——”皇帝大喊一声,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粗气直喘,一身丝质寝衣竟是瞬间被冷汗浸了个透。
门口的侍卫听到了动静叩响了门。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美人也软软地靠了上去,却被一把推开。
皇帝翻身下床,连衣都来不及披上一件,连声喊道:“来人!快来人!给朕召集御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