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茨杨老泪纵横,激动的拥住了她。
为了这一声“爸”,他等了十三年。
攥紧了红色礼盒,舒双白由他抱着,手臂犹豫的抬起又落下,最后轻轻的拍了拍他肩膀。
尽在不言中。
红酒的影子在月光下摇曳,舒双白裹了浴袍,仰头窝在吊椅里。
葱白细长的手指覆上她肩膀,肆意揉捏。
“怎么还不睡?一个人喝闷酒?”
舒双白握住那双手,歪头靠了靠。
“今天才发现我爸老了那么多,找个东西都慢吞吞的,视力也下降了,我这个做女儿的,十多年来没顾及过他,挺不称职的。”
微微俯身,喻若然慵懒的将下巴压着她脑袋,轻轻磨蹭。
“还有时间,以后,我们俩一起孝顺他。”
“还有你母亲。”
庄重严肃的加上这一句,舒双白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时光荏苒,她一刻都不想浪费了,更不想后悔。
喻若然微怔,旋即伸长手臂环住她脖颈。
“谢谢。”
哪儿是一句谢谢能够带过的。
当初喻萌是怎么对待舒双白的,害她失去母亲的遗物,害她差点再也谈不了钢琴,害她没了家,她竟还愿意不计前嫌。
喻若然加深了拥抱。
温柔的点了点她额头,舒双白冲着茶几的方向努力努嘴。
“那儿有个红色的礼盒,是我母亲留给你的,你拆开看看吧。”
撑了一下午的好奇心,舒双白硬是没打开,等到喻若然收工才到酒店来找她。
她要亲手将母亲的遗物交给她。
收敛了神情,喻若然犹豫了一下,缓缓接过。
她拆开礼盒。
红色手绳,系着一块刻着“平安”二字的木块,款式老旧,很轻。
舒双白不敢相信,“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我妈就留了一块儿木头。”
她猜过可能是手链,但预想的不是黄金就是玉,谁能想到是块简单的木头。
微微摇头,喻若然解释道:“这是黄花梨,在木材中,算得上是贵重了。但我想,你母亲留下这个的意思,是上面的‘平安’两个字,我很喜欢。”
她很喜欢,这种被看重的感觉。
舒家既然将这个交给她,自然是认可了她的身份。
她可以有恃无恐了。
“喜欢就好。”
松口气,舒双白拉过她的手,细心的帮她戴上。
“也好,木头,起码不容易坏。”
喻若然歪着脑袋看她的动作,笑容温和。
“没有别的事想跟我说吗?比如,喝酒的事?”
她太了解舒双白了。
“嗯……”
顿了顿,舒双白无意隐瞒,诚实的道:“我的检查结果没有问题,但是你的,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要再等一阵子。”
喻若然了然,不甚在意的应了声。
她在意也没用了。
事情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抿了抿唇,舒双白极为认真的盯住她。
“然然,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官宣吧。早上,我看了很多关于热搜的评论,事实证明,我很在意这些,甚至在意那些传我们分手的,我不想再给别人任何机会了。”
她敢向喻若然提出官宣,大部分的勇气来自于喻若然换掉的那几张头像。
她相信喻若然的占有欲,足够承担官宣结婚的后果。
喻若然沉默着。
她是想官宣,很想很想。
在表演院校见到有粉丝对舒双白说出那种话的时候,她恨不得告诉所有人,她和舒双白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再不可能分开。
但她忍住了。
没有料到,舒双白会主动提起。
她纠结着,选哪个都觉得煎熬。
舒双白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然然,我是认真的,我父亲已经同意了,我们又在同时接受检查,我不觉得的有任何的事情能够影响到我们,请你相信自己,也相信我。”
眼波闪烁,喻若然润了润喉,哽咽。
“嗯,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