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好受的是,江玥明知这是自己期盼已久的场合,真正到来时,他却那么不愿面对。这种抵触感,让他愈发愈觉得自己不对劲——和傅鸿与一样不对劲。
他恍惚之间有了猜测:该不会,他内心中是不希望离开的吧?
该不会,他真的喜欢守在傅鸿与身边、被傅鸿与管控一辈子的吧?
这种如患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般的状况,让江玥感到非常害怕。好在王律师喊了他一声,将他从失神中唤回。
“怎么了,小夫人?”王律师亲切指导道,“如果类目太多太细了,您不愿看的话,可以直接看后面的总额。
“看完若无异议,请在这份报告上签字。”
江玥又听话地翻到最后,扫了一眼金额。
他以为还是之前的五个亿,不料这轻轻一扫,就看到了一连串的罗马数字0,吓得他瞬间瞪大双眼、指着总额问王律师。
“这这这——这是多少钱呀?这是五个亿吗?”
“不是。”傅鸿与叼着烟,“贴心”地为小娇妻解答,“翻了一倍——这里共十个亿。”
“十——”
江玥控制不住情绪了,撑着桌子站起来,指着对面的无良奸商、狡猾大灰狼。
“我怎么还得起啊?”江玥气得解锁手机,打开微信给傅鸿与看他的钱包余额,“我现在浑身上下都凑不出四位数,你好意思要我还十个亿?”
傅鸿与对江玥的态度毫不惊讶,吐着烟道:“这是经过专业认定得出来的数额。为什么上次是五个亿?因为上次请的律师团队不太专业。”
“这也太夸张了吧!”小兔子不是完全好骗的,说着立马翻开那份厚厚的认定书,追问,“你连卫生纸、练习本这样的东西都要估算进去?
“傅鸿与,你不是人呀,你抠死啦!”
“为什么不可以?”傅鸿与好不掩盖奸商姿态,“你妈妈自你出生起就身体虚弱,后续也一直没找什么工作、靠傅家的资助养着。
“你从小到大上好的幼儿园、好的小学和中学;有夏令营和冬令营要你参加时,你以为你妈妈给的钱,是她打工赚的?”
傅鸿与用力地弹掉烟灰,语气不屑。
“——那都是傅家给的。”
“你——”江玥被说得气急,却又想不出话语反驳。
毕竟,若是没有傅家给予的金钱资助,他和妈妈确实过不上那么无忧无虑的好日子。
再来,换个角度想想,傅鸿与这样抬高价格,从原本的天价、抬到另一个更离谱的天价,是不是说明……傅鸿与不想要他离开?
这样一想,江玥忽然变得好受得多。
但这样的好受得多,下一秒又令江玥更加焦虑、心急。
他真是搞不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心态算个什么样的事儿!不会真成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病人了吧?
——呸呸呸!真恶心!
“怎么了?”见江玥迟迟不动,傅鸿与故意催促,“你不敢签?
“不敢签就算了吧,请王律师回去。你以后别要再提什么解除婚约、离开傅家了;我给过你机会,但你不珍惜。”
江玥最受不得这样的激将法。一听傅鸿与这么说,他马上拿起笔。
“谁不敢签了?我看是你不敢吧!
“签!——就要签!王律师,你告诉我签哪里?我这就签!”
“好的小夫人。”王律师急忙给江玥指明,“这儿,这儿有一处签名;还有一处,在……”
……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场场!!!===
“完事了吧?”
江玥合上钢笔笔帽,气呼呼地将餐桌一拍,起身。
“完事了我可回房了啊。今天我要在房里睡一下午,你们都别来打扰我!”小兔子恶瞪对面的大灰狼,咬牙切齿,“尤其是你——别来烦我!”
放完“狠话”,江玥甩头上楼,三步并两步地上了楼梯。
“——小夫人!”整理资料的王律师,拿起江玥签完的协议大喊,想追又不敢追,“一式两份,这份是您要收好的!”
“放着吧。
“管骏,叫芳姑来替玥玥收好。”
傅鸿与抽完烟,将烟头丢进烟灰缸里,拿起茶杯举了举,示意王律师喝茶。
“辛苦了。”
王律师受宠若惊地端起茶杯,礼貌地也举了举、示意了一下后,他将其中上好的碧螺春饮尽:“谢傅总关怀,这茶太清香了。”
“好喝?好喝的话,一会儿让人给你拿点。”傅鸿与轻哼,拿起桌上的协议。
他眼睛虽是看着协议,但话却是对王律师说。
“明天之后,去西欧哪个小国玩玩吧——玩个一年半年再回来。”傅鸿与自嘲地笑笑,“弄出这样的东西,事发之后你的名声肯定会大跌的。”
“有劳傅总操心了,我自有我的考量。”
王律师收好东西,提起公文包。
“能为傅总效劳,是我王某的荣幸。
“愿您的计划顺利进行,也愿——您和小夫人能长长久久。”
王律师的最后一句话,实属是恭维到了傅鸿与的心坎上。傅鸿与点了点头,轻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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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又来了~最近家里的事情多,老是赶不上18点更新呜呜呜qwq小剧场份上,给大噶补点字数!
关于协议签订这一块,因为这里是傅总在找人做局,所以和正式正规的协议签署场合有别~大家看得违和和奇怪的话,忽略吧!都是傅总的锅(?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