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是第三样,他的手作账本。这本东西,傅鸿与早在回傅家看望父母时,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江玥敢保证,肯定是他的账本给傅鸿与提供了灵感。傅鸿与可能是在那时候——甚至比那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在谋划着现在这个计划。
前两样东西,再配合上第三样:妈妈的住院证明。三样物证齐用,江玥被压榨、被欺|凌,被资本家利用母亲病情要挟卖|身的形象,瞬间建立。
傅鸿与的所有奇怪行为,也在江玥愈发愈理清的思路中,形成了完美的闭环。
“傅鸿与……”
换了新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后,江玥再面对这些文件、协议,忍不住震惊出声。
“你真的是……”
你真的是说到做到,用行动证明了旅行途中,我问你的问题。
江玥一路回忆复盘到两点多,期间还想去隔壁书房拿傅鸿与留下的手机但外面太黑了,他没敢去。
少了佣人轮班站岗后,家里死沉沉一片,处处都安静得可怕。江玥鼓起所有勇气,做好了带着夜盲症跨越黑暗的准备,最后却没能抵住这安寂的氛围,还是被恐惧锁到了床上。
他昏昏沉沉地睡到八点,几乎是外面天一刚亮,他就从睡梦之中惊醒。他惦记着芳姑的话,迫不及待地要去问清事情来由。
慌慌张张、磕磕绊绊地从楼上下来,客厅也是安安静静地看不见一个佣人。
江玥搂着羊毛羔外套,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傅鸿与忽然离开后,最后能信任的芳姑也不见了。
在这个过程中,他敏锐地嗅闻到了熟悉的烟草味。
家里除了傅鸿与外,没有第三个人抽烟。以往厌恶至极的臭烟味,此时此刻竟成了他最好的精神良药!江玥不假思索,追着味道去了客厅。
“先生!”
越往前味道越浓烈,江玥内心大喜,没想到傅鸿与去得快、回得也快!
经过一晚上的思绪整理,他有好多好多话要对傅鸿与说、也有好多好多问题要向傅鸿与问!
他来到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身后,兴奋地由后勾住男人的脖子,大喊:“先生!你怎么回——”
话没说完,江玥动作一僵,已然从昏头的兴奋情绪中出来、感受到了不对。
这个人,不是傅鸿与。
“叫谁?”易胜天吐出烟雾,面带笑意地回头看身后,“对我这么热情,你也真是不怕我误会。”
江玥打了个抖擞,急忙将手抽回。
他看看易胜天,再看看易胜天坐的沙发、所处的屋子,语无伦次地指着来人:“你你你——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你什么意思啊,在这里抽烟、喝茶?这里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
易胜天毫不介意地弹掉烟灰,发挥了和傅鸿与一贯的不要脸特质:“你家。”
“那你还在这里待着?”惊喜的心情被易胜天泼了一盆冷水,江玥气急上头,跺着脚教训来人,“别、别以为先生不在,你就可以私闯民宅了!你忘了头一回你闯进来时,先生是怎么和你说的吗?
“你敢来我家,我、我的人也敢去你家!”
“嗯。”易胜天附和地点头,表现得无比淡定,“可以啊,可以来啊。但问题是:你家的人呢?”
江玥瞬间被堵得没话说,用余光扫了扫空旷的前院、空无一人的客厅,底气不足:“我……”
“一口一个先生的,喊得怪起劲。可问题是你先生呢,知道他去哪了吗?”
江玥摇摇头,无措地站在那,像个被训话的学生:“不、不知道……你知道吗?”
“我要是不知道的话,我有胆子敢来你家?”小兔子委委屈屈的模样,看着怪惹人怜的,易胜天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放轻语气,“先坐下吧,你们的老管家在厨房弄早餐,一会儿我看着你先吃点。
“可别把你饿瘦了,傅总回来之后找我算账……”
易胜天的话成功激起了江玥的斗志!
江玥来了精神,抓住机会追问:“回来?先生真的会回来吗?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你肯定知道他去哪了吧?——噢我知道了!你是先生让过来接应我的?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先生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要走?”
易胜天无奈轻叹:“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你到底想要我回答哪个?”
江玥无心坐下,急得就差来回打转:“我、我都想要你回答!非要选个先后,就从整件事情的起因开始说吧?
“先生他,到底背着我计划了什么?”
小兔子满脸的懵懂和疑惑,让易胜天更感到无奈和敬佩,忍不住感慨:“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傅鸿与有够牛的,说不让你知道,就真的将你保护得极好。”
江玥:“什么?”
“具体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只能高度概括为一句话。”
易胜天好心地把躁动不安的小白兔摁到沙发上,拍着小兔子的肩膀,摇头轻叹。
“江玥,傅鸿与可真是有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