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饵只要撒的够多,就不怕这水还是清透无波的模样。
就在徐语嘉传来胜仗消息之前,陈慎就接到秘信。
信里直言,徐语嘉将大胜敌军,且将其击退三十里,但这都是敌军和某些人协商好的结果,就为给大显错觉,乘此一击致命,挥兵南下。
此信,到了陈慎手里的时候,边疆暗线人手损失过半。
那也是个满月之夜,浑身带着血腥气息的探子将信送到他面前之时,独独伸出一只手,那另一边空荡荡的袖子扎人的眼。
看完信的陈慎久久不曾言语,暗探声音嘶哑,字字泣血:“陛下,臣等一路南下,未曾泄露半分踪迹,却遭遇伏击不断,就是在这上京城外,也是,也是小六独自拦下伏击者,臣才能将信送到陛下手里。”
都说一人将成,万骨骷。在这皇位之下,安泰的天下却是有着无数的暗线,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密密麻麻的伸向这天下至尊的位置上,期间牺牲之人可曾能以万骨来形容。
来这表面上歌舞升平的上京城里,早就是风云际会之时了。
当初他登基之时,就察觉了一丝的不稳,两年已过,如今自是可一较高下了。
西北边疆三十里外,呼啸的北风轻轻地卷起黄沙,在靠着山坳的地方绵延不绝的帐篷占据了原本狼群最爱狩猎的地方,狼王站在高处,迎着风的目光微微紧缩。
“王,末将将其猎下,给王做张毯子。”一张长着络腮胡,颧骨突出的将领说道。
努悍抬首望向那山坡上的狼王,随后挥了挥手,掀开帐篷进去,目光看向那张地图。
“哈离,胜利者从来不吝啬于给失败者活路。”
努悍脑海里浮现十年前悄悄去南下遇见的少年,他早已记不清少年的模样,但两人对视之间,他浑身竖起的颤栗,他想他这辈子将要狩猎的狼王,他找到了。
“但有些人,你一旦将其困住,那将必然当以他脖颈洒出的热血来庆祝,将其剥皮抽骨,作为你毕生最高的荣耀。”
早已在脸上留下痕迹的王,那目光里的狂热让身边的哈离控制不住的低下了头,谨慎的错开了目光。
相比于西北的粗狂,镇国公府邸里即便是深冬,也带着几分春意。
昨夜的春意,到底也在徐语棠的身上带了几分。
云润的身子被纯色团衫裹住,举手投足之间到底带了几分女人的娇媚,美人发髻上插着象牙梳,发髻上斜叉着玫瑰晶并蒂莲海棠修翅玉鸾步摇。
青葱白嫩的手指捻起青花瓷盘里装着的菩提子,这菩提子还是哥哥特意从西北带过BBZL来的,比之其他地方的都甜。
哥哥一路小心装着,着专人看护,也就只够她吃这几日。
陈慎昨夜瞧见了,在亭子里的时候,他用了刚咬过她耳廓的唇,轻轻说道:“语棠的身上比之菩提子更为娇嫩。”
徐语嘉一进门就瞧见自己妹妹脸颊通红,目光水润盯着手指里捏着的菩提子。
一时间有些啼笑皆非,原来在闺阁里性子大大咧咧的姑娘,出嫁了怎的吃个哥哥给送的葡萄就感动的眼泪汪汪的?
“要是实在喜欢吃这菩提子,哥哥下次回来还给你多准备些。”
徐语嘉即是镇国公府邸的世子,那举手投足之间必然带着矜贵公子的礼仪,但也因着这经年征战沙场,身上也不乏那随性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