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矶年纪轻轻便坐上国师之位,且又生得好容貌,极受后宫年轻小主的偏爱。
但凡宫里开坛讲法,后宫位上几乎座无缺席。
舒妃看到此景,嗤然作笑,挨近顾云瑶小声道:
“看看,这些个小蹄子好像没见过男人,也不想想,那玉玄矶是什么身份。凭借美色迷惑皇上,说好听是国师,说难听了不过是个男宠!”
“姐姐……仔细叫旁人听了去招惹麻烦。”
“男宠”这词有些刺耳,顾云瑶又不好责怪舒妃什么,只好幽怨唤她一声,摇摇头。
玉玄矶被众多脂粉包围着,精致摄人的眉眼始终带着浅淡疏离的微笑,日光下一对瞳眸闪亮夺目,璨若星河,开口间音色潺潺清素:
“今晚春宴,贫道将登钟楼敲响吉祥钟,此番需上钟楼披红扫尘。”
姜选侍神色恐慌,小脸紧张微白,扯着国师的大红衣袖,说道:
“国师大人,是该好好的敲敲钟了。最近咱们皇宫里头出了太多的邪门事件。去了两位宫妃,就连皇贵妃也身染邪疾,您说会不会真有邪祟啊?嫔妾的心里好怕怕啊!”
“是啊、嫔妾也怕,”一位新晋的南采女拉住玉玄矶的手,娇声道:
“嫔妾的心口此刻都在‘突突’猛跳,国师大人,您摸摸看、摸摸看嘛!”
她这一闹,其他小主纷纷效仿,争相往玉玄矶怀里扎,每人都在说:
“是呀,嫔妾也是心慌……”
“国师大人,您先摸摸我的……”
“先摸我嘛!”
“各位小主稍安勿躁!”
玉玄矶被吵得头疼,只好漠然扬声,笑意幽冷道:
“小主们大可放心,春宴过后贫道自会奏请皇上,择吉日开坛做祈福道法一场,以安人心。眼下贫道还有事做,恕不能在此奉陪各位小主了……”
“哎,国师大人别走啊……”
眼见那身着火红的美貌男子果断挤出人群向前猛走,年轻嫔妃们不好再追,悻悻的继续天南海北八卦起来。
走不多远,玉玄矶留意到自顾自玩闹得正欢的宸王。
“哦、哦,有鬼啊,有鬼啊!”
听到他的随意喊叫,玉玄矶眸子一眯,猛然间回想起什么,调转方向步步走向他,笑问:
“不知王爷在喊哪处有鬼?”
宸王骤然停下脚步,俊美的眼目视向国师,痴痴笑起来:
”咦,又来了个貌美叔叔。我呀是听那些姐姐们正在议论宫里近来闹鬼,才喊的啊!”
“哦?那殿下怕不怕鬼?”
玉玄矶笑意冷冽,眸色狡黠。
宸王身子徒的一晃打个冷战,似是亲眼目睹到了什么可怕的事,面色恐慌的点头:
“怕,我当然怕喽。要是被鬼缠住,人会死的。”
旁边响起稚嫩的童音,是七皇子对董嬷嬷喊:
“尿、尿……”
嬷嬷笑笑,将七皇子领至树下,麻利的为他松解裤带。
玉玄矶眉梢高挑,想到先前冷青堂曾对他讲过宸王的一些事。
若想搞清事实真相,此刻正是时机。
打定主意,玉玄矶摆出温和的态度,柔声哄道:
“宸王,贫道知世间有一神泉,以之沐浴,百鬼不侵,若饮之一口,则百病不患。”
宸王的眸子眨巴眨巴,“嘿嘿”笑问:
“在哪里,神泉在哪里?”
玉玄矶手指开始撒尿的七皇子,调笑起来:
“殿下看到没?那水柱便是神泉啊,千年现世一回,过会儿便会消失。殿下莫再耽搁,快快前去沐浴饮甘泉之水吧!”
宸王面色悄然一暗,本能的查觉到玉玄矶的用意。
他并非真傻啊。
就为暂时不被人揭露装傻的事实,他也曾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亲手杀人!
如今,该不该让这看似侮辱的试探,破坏了自己隐忍多年的大计呢?
对面,那双鹰隼般锐利的俊美眸子正在粲然发光好似警惕的狩猎者,紧紧注视着他的每一寸表情变化。
双拳在衣袖里握得死死,内心早已怒不可遏。
然只为那个最终目标,他必须忍耐。
忍字头上一把刀,忍耐,有时便是对尊严的考验。
“哈、哈,有神泉,那我去、我去。”
瞬息之间,宸王嘴巴咧成个瓢,嘻嘻憨笑着,二话不说就趴到了七皇子脚下,任凭尿液撒他满头,淋湿了他的交领和衣襟。
董嬷嬷大惊,又不敢惊扰吓到正在小解的七皇子,惴惴的不做任何声音,直到七皇子尿完。
玉玄矶安静的看完,眸中闪过一丝精芒,勾唇笑得阴险。
三公主见到宸王被童子尿泼了身,捂嘴大笑起来,跑去招呼不远处的嫔妃们:
“哎,你们都来看啊,傻子喝我七弟的尿呢,哈哈好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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