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头脑空白过后,云汐开始了极力的抗争。
华南信明显不肯信任她的说辞,这种侮辱性的试探,她宁死不要屈从。
唇上一寸儒软的皮肉被牙齿狠狠的咬过,撕裂的疼痛迫使帝君仓皇停了手。
他挺起半个身形,漠然注视自己的血染红了身下那小女人的莹莹唇瓣。
蓦的怒从心头起,他狠命几掌甩出,抽在她的脸上。
“你明明已经侍寝,还敢抗拒朕的恩宠?为什么,为什么——”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放肆残暴的咆哮动粗,铁掌抓住女人的下巴将她拉近,迫使她与他眼对着眼。
“为什么拒绝和朕亲热?你想守住什么,嗯?你被皇叔睡过对吗,你在为他守身?!”
反手一推,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重重倒地。
眼见昔日娇俏艳美的小女人此时双颊肿胀,像条不堪脚踏碾压的虫儿一般在金莲雕刻的砖地上抽搐滚爬,华南信的情绪骤然大跌。
抬手指向那虚弱的躯壳,曲背凄笑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听话?朕说过你可以不爱朕,却不能碰触朕的底线,你绝对不可以背叛朕——”
巍颤的指尖转瞬对准自己的心窝,帝君被泪披蒙了双眼
“云汐你可知道,眼见良妃背叛的那时,朕的一颗心都没有现在这般的疼!
朕给了你最大的宽限,朕以为只要朕爱你就够!为什么,朕的感情也是感情,为什么你就如此不懂珍惜!”
云汐垂着沉重的头,眼前金星乱闪,脑中“嗡嗡”乱响。
待他被发泄的嘶吼累得气喘咻咻,她挂着一丝血痕的唇角,扯出美艳却是诮然的冷笑
“皇上,你真的爱我吗?”
清浅的细眉蹙起,她忍着浑身疼痛爬将起来,身倚瑶柱向男子投去坚定决绝的眼光
“无论是‘郑宛若’还是‘顾云汐’,你爱的究竟是我这个人,还是只沉湎于从前你我彼此依靠扶植的经历,你可能分清?”
方才还在恣意疯狂的男子,遁然失语落寞。
云汐携着悲苦的笑意打量颓然的男子,清冷的眼神犹如凛冽的冰棱瞬间穿透他的皮囊,将刺骨的寒意生生传入他的心房。
“你已经拥有龙座,拥有了权利,身处万人之上、无人之巅,这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让你并不快乐。
可你却带着自己的不快,用贪婪与自私编织出一张大网,不仅束缚了你,又困住了我。
你真懂如何爱我,就该化小爱为大爱成全我和夫君,而不是将我们生生拆开!”
“…云汐,你终于讲了实话,”帝君仰面大笑,朗朗震慑之声满是悲凉与自嘲
“好,好!”
泪水,随着他一顿一顿的击掌,无声的砸落下去
“朕当年为救你一命,倾了半个国库的财力,北疆叛乱、万世骂名,只换来你的四字,贪婪、自私?”
云汐解脱般的合了两眼,轻叹
“我的命是你给的,你想要,随时拿去。”
事已至此,她再无退路。
早晚的解脱,洁来洁去,迟来与先到,有何区别?
唯一的牵挂,也只是他……
帝君仰面不停眨眼,自行吞下满目的热泪
“是了,朕曾说过若有一天你背叛了朕,朕会叫你生不如死,想来君无戏言……”
云汐呆呆看着男子深邃黑瞳之中迸出的冷芒,惊恐后退,连连摆首,大叫
“不,我不会再受你的侮辱。你给我个痛快,给我个痛快!”
帝君凄笑凉薄,五指一伸将女人抓到怀中,唇附上她的耳畔,细声低语
“死吗?朕告诉你,死是最痛快的解脱,最难的是生不如死……”
从衣襟里摸出个瓷瓶,帝君把玩在手
“朕早就从莹儿口中得知皇叔受伤的事,你与他的连心血盟已解,朕再无顾虑。”
云汐刹那间脸色煞白,在铁手的制镐下艰难的摇头
“不,你不能!你一夜之间屠杀东厂百人已遭唾骂,再杀皇叔,必遗臭万年!”
帝君诡笑森森,一把掼她倒地
“朕还舍不得马上杀了他。他死了,谁陪朕玩猫逗老鼠的游戏?
你还不知道吧?朕已传他入宫,等会儿倒要看看,他会不会乖乖按朕说的,亲手给你灌下这瓶牵机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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