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白把车子停在一边,竟觉得眼前的一幕十分奇妙。
他每年暑假都会回农村,但却很少和村里闲聊的大婶们这么热络过。唯独今年,被许诺言拖着加入了妇女们的聊天行列,到最后居然也都和和乐乐地笑成一团。
现在路过村口,居然也会被人打招呼了。
可惜离开了那个男孩,沈鹤白依旧不太擅长应对别人的热络,干巴巴回道:“他走了。”
“走了?去哪了啊?”
“回家了。”
“这样啊……”大婶的表情渐渐冷淡下来,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搭讪有些过度热情了。
便讪讪说了句:“那孩子,挺有意思的。”
沈鹤白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僵硬客套几句,便回了家。
院子里沈爸正在收拾东西,见沈鹤白回来,跟他说:“我今天就得走,学校招生办今年人手不够,我得回去看着。”
他是中学的年级主任,带初一初二的时候暑假会清闲一点,到了初三学生毕业一批人后,就得早些回去帮忙。
沈妈妈早习惯了他三年一轮的忙碌,嘴上还是习惯性抱怨:“今年怎么那么急,也不提前通知,早知道就和小许坐同一辆车回市里了。”
沈爸爸没应声,而是突然笑了起来,“小许那孩子,真不错。”他松了这个嘴,基本就是认可了这个人的意思。
沈妈妈闻言非常欣喜,暗示着朝沈鹤白看去。
沈鹤白却没有应声说别的,抿着嘴帮沈爸爸一起收拾起东西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四个人围着坐一桌,总觉得十分冷清。
沈妈妈叹气口说:“还是人多热闹啊。”
其实也就是走了两个人而已,却好像满屋子的热闹都没了。
沈鹤白依旧沉默着没有应声,低头继续扒饭。
生活就这样恢复了平淡,沈鹤白每日在楼上画画,连白天也很少出门。
他从网上买了大量的板绘精品网课,跟着大触开始学习使用数位板画画,又辛苦又忙碌,看着仿佛很充实的样子。
许诺言时常给他打视频电话,总不害臊地说些想念的话语,每一次沈鹤白都面红心跳。
可当他挂上电话,看清周围的安静后,就开始觉得怅然若失。
沈鹤白便知道了,原来自己竟因为某人的离开,而觉得孤独起来。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隐约地觉得有些大事不妙。
——他有些难以把控自己的心了。
八月下旬,沈鹤白提前回了学校,找辅导员办理走读手续。
辅导员劝他说:“走读一旦办下来,再想回宿舍就难了,集体生活也是大学不可或缺的一个体验,我建议你考虑清楚。”
沈鹤白十分肯定,递交了一系列申请。
辅导员见他态度坚决,也知道他素来是个乖顺的学生,就没有再劝,在申请书上签了名,开始往上递交。
之后的几天,沈鹤白开始在学校附近找房子。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一个满意的,在离学校不远的居民楼上,一室一厅,自带洗手间和独立洗浴,卧室里还有个小阳台。
站在阳台上,一眼就能看到学校的大门口,环境非常清雅,只是价格有些昂贵。
沈妈妈赞助了他一笔钱,加上沈鹤白之前画稿子攒下来的,加在一起,一口气付了一年的房租。
虽然花出去的时候是很爽,但其实这笔钱对沈鹤白而言已经算是不菲花销了。
他开始考虑多接点稿子赚钱的事。
许诺言对此毫不知情,他满怀期待的等着开学的到来。
某日日常通电话的时候,得知沈鹤白已经提前回了学校,许诺言十分着急,也想着要收拾行礼提前返校。
许洋见他满脑子都是恋爱,似乎把之前的对话抛到脑后,就在一旁淡淡开口,提醒他:“这么久了,让你考虑的事情怎样了?”
许诺言收拾行李的动作稍稍一顿。
然而再次抬头看向许洋的时候,依旧笑的没心没肺的。
“虽然不知道以后的路具体该怎么走,但总有一点是没错的。”许诺言握拳做了一个坚定的手势,表情郑重。
许洋来了兴致,表示洗耳恭听。
“真爱无敌!未来可期!”
浓眉大眼的男孩用铿锵有力的语气说出这八个字,把旁边的家人都看傻眼了。
许洋更是耷拉着眼皮,一脸无语。
这蠢儿子,总在关键时候犯中二。
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父亲无奈地摇头叹气,但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又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真爱无敌,未来可期?
嗯……或许吧。
作者有话要说:孩子再也不敢浪了,锁文锁到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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