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许尧臣蹲马桶上听见厉扬打电话找熟人安排去看病,他立马不乐意了,在厕所里吆喝着不去,认真诠释了“无能狂怒”。

厉扬对他的抗议充耳不闻,打完电话站卫生间门口敲门:“穿哪件衣服?”

“不去,”许尧臣哆哆嗦嗦站起来,“打死不去。”

厉扬不跟他废话,上手拧门,“出来。”

许尧臣额头无力地抵在门板上,“你不就是来找人睡觉的么,我伺候不了,你走吧。”

门锁咔哒一声,厉扬说:“我数三声,要么你出来要么我进去。”

艹!没完没了了是吧!

许尧臣扒拉一把头发,嚯一下把门拽开了,带着点狠劲儿,“你没事吧老板,折腾我很爽吗?”

他脸色惨白,脖颈上全是粘腻的汗,嘴唇也没了血色,肩背强硬地支棱着,像只外强中干的大猫。

“为什么不去医院?”厉扬托住他拄墙上的胳膊肘,“怕让人认出来?”

许尧臣看他一眼,“我没那包袱。”

“那你……”厉扬的手顺着他胳膊捋上去,面色忽然冷下来,“许尧臣,你发烧了。”

几步路走的不容易,到了床边,许尧臣腿一软就坐下去了。

他仰着脸,眼睛里蓄着血丝,看上去可怜极了,“别管我了,求你,走吧行么?”

厉扬垂着眼,盯着他,感觉这一年的耐心大概都要在这一晚消耗尽了。

他声音塌下来,“你发烧了,得上医院看看。”

许尧臣头一歪倒了下去,整个人蜷在被子上,“真没事,顾玉琢跟我一块儿吃的,他也烧着呢,死不了。”

说完,他就把眼闭上了,拒绝交流的姿态相当明确。

厉扬拳头攥起又松开,就这么僵持了半分多钟,他拧紧的眉蓦地散开了。

宽大的手掌覆在额头上,略显粗糙的掌心从来都是温热的,现在却带着让人舒服的凉,许尧臣下意识往上蹭了蹭。

厉扬揩掉他发际的汗珠,转身去拧了条凉毛巾,给他擦了汗,“我下楼给你买药去,老实躺着别折腾。”

许尧臣想抬眼皮,想说话,可张开嘴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只剩几声撒娇一样的哼唧——从大猫缩成了奶猫,竟然让人瞧出几分可爱来。

厉扬掐掐他脸蛋,起身走了。

喧闹过后的夜,有一种在静谧包裹下的疲惫。小吃店灯火通明,没生意的老板和伙计就坐门口闲唠嗑,肩背塌着,神情麻木。药店不容易找,倒是碰上几家情趣用品商店,暧昧的灯晕着粉光,从门帘里透出来。

厉扬走过了三条街,才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药店。

他进去买了退烧和止泻药,拎着薄薄的小塑料袋往回走。经过一家小店,店里的饭香飘散出来,是香油和着热汤的味道。

熟悉的气味让厉扬放慢了脚步。他侧着脸看过去,小店里几个食客正埋头吃着,一对夫妇在灶台后忙碌,热腾腾的烟气在夜里的白炽灯下尤为显眼。

很多年没见过这场景了。

厉扬忽然怀念起来,从前的街市、小巷,倔强的少年。

嗅觉总会令人在不经意间跌入到“曾经”里,厉扬这才惊觉,原来他已经很久没有仔细地在脑海中勾勒过方程的模样了,乃至于那少年的轮廓都已经变得不甚清晰。

厉扬觉得有些苦恼——那些零星的碎片并不他受控,它们七零八落,赖唧唧地不肯拼凑起来。

蓦地,一道鲜活的身影很不耐烦地碾过了它们,冷着脸站在废墟上与他对峙,样子很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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