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许尧臣昏昏沉沉睡了将近两天,可断断续续发着烧,中间睡的不实,总是睡三四个小时就要醒一会儿。他睁开眼,却打不起精神,肚子饿狠了,就爬到厨房去抠两口面包,再爬回床上接着躺尸。

他就这么要死不活地扛着,直到陈妙妙带刘铮上门,才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

陈妙妙一进屋,差点没疯了。

——房间里窗户连条缝都没开,捂得密不透风。前面套着黄毛毛睡衣的玩意儿浑身都馊了,跟外头流浪汉一个味。

“儿,爹求你了,做个人吧。”他把包一撂,先帮糟心的大儿把窗开了,垃圾拾掇了,再指挥刘筝去厨房给他弄口吃食。

许尧臣倒在沙发上看他俩忙活,一点也不想动。

人一旦丧起来,那真是天崩地裂都不能移。

陈妙妙在洗手间卷了条抹布出来,开始擦茶几,边擦边观察死了一样的许尧臣,“你上网看了?”

许尧臣眼珠子都不动,“没。”

“拿手机看看,说不准就把你气活了。”老妈子一样替他干活,又喊厨房的刘铮,“铮子,下楼买几斤虾,还有你哥爱吃那鳜鱼、螃蟹,水果也来点。”

厨房那边探出颗脑袋,刘铮痛苦面具,“冰箱里全水果。哥,你这榴莲味可太冲了……芒果坏了,捅一指头全流汤。”

陈妙妙指挥他,“有什么切什么,你哥眼看着要归西了。”转过头,又看许尧臣,“我说你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多大点事儿。”

许尧臣是真没明白,“啥事?”

“自己看。”手机扔过来,陈妙妙把抹布甩茶几上,“娱乐扯上资本,能不是个狂欢么。”

这两天,网上舆论压都压不住。有说许尧臣攀附权贵,其身不正的,有说厉狗仗钱玩弄糊逼的,也有水蜜桃女孩哭天抹泪说沉着兄弟诈骗的。

-万万没想到,我家塌房的姿势都与众不同。

-你们那不叫塌房,你们就住在废墟里。

-看见消息时候我哭得眼睛都没了,比自己失恋都难受。

-水蜜桃女孩受难日。

-相信臣臣。

-等回应。

-姐妹们别被带节奏,

-这咋回应,回啥都被喷成筛子,不如等热度下去。

-黑子有点逻辑行不行,我臣要真抱上大腿,凭他业务能力早进一线了,还能到处给人作配?

-散布金主论那些,请别搞笑了。睁大狗眼看看,刚陪跑完金兰奖的俩孩子是谁?

-真的,冤死。

-粉丝都瞎么,视频都出来了,许尧臣和大佬关系不一般,就这还能闭眼信。

-靠卖自己上位又不是啥新鲜事,敢做不敢认啊。

“瞧见没,你死忠粉还在外面战斗呢,你萎在这干啥?”陈妙妙给许尧臣扎了两块苹果递过去,“励诚这回也让拖下水了,关正诚哪能干看着。按他们公关的意思,先让黑子顶上去,等他们把料放干净,我们这边再下场。”

在微博上反黑言论上升的同时,娱乐论坛里,有人拎出“包养”二字,借题发挥,盘点富人圈玩乐,花样泼脏水,却又怕指名道姓引来一张律师函,于是隐晦“爆料”,指许尧臣为搏资源自荐枕席。一时间,林林总总的回复比下水道都污秽。

其中,有一条“邻居”的回复被不断转发,发帖人称与当事人同住一小区,时常碰见,不敢说二人是何关系,但确实如情侣相处。

“这屁话给喷子们打了一针强心剂,可除了几身房、小花园的照片,啥也没有。”手机上开了个图文并茂的长图,陈妙妙往下滑,给许尧臣看,“说真的,他哪怕拍着你一个背影,那也算事,现在这什么狗屁。”

许尧臣没兴趣,网络上的狂欢就是这样,一茬又一茬,无形的刀伤把人扎得遍体鳞伤。他咬了口苹果,嘴里几乎尝不出味来。

“有影响吗?”他问。

陈妙妙知道他指的什么,“已经签下来的都表态了,挺你。没签的,有在观望——基本没影响。怕啥,爹还能连点钱都赔不起?”

许尧臣看了他一会儿,“你突然有点伟岸。”

摸着心窝讲,陈妙妙近几天也煎熬得不行,头发都掉了一大把,但他这种熬,对比着当事人,全不是一回事儿。以他的立场,随时能抽身,可许尧臣走不了,这些脏污是抹在他脸面上的,一天擦不掉,就一天让人戳脊梁骨。

混这个圈的人都得早有觉悟,不能把舆论风评当真,否则个个得进精神病院躺一躺。但任凭谁多没心没肺,也不可能一滴都泼不进。

这不,连姓许的也病倒了。

多的话陈妙妙没法讲,只能偷摸跟吴曈说了声,许尧臣病了,挺严重。上回开的补药好使,他下周要上镜,半直播形式,能不能劳驾给个地址,我叫人去买。

等了十多分钟,吴曈兴许正忙得脚打后脑勺,没顾上回。

“你跟手机相面呢?”许尧臣喝了碗热乎的汤面,回魂了,问陈妙妙。

“厉总上哪去了?前阵子不成天在澜庭住着。”

“出差吧,”许尧臣艰难地扒拉着他浆糊一样的脑子,“去上海了。”

厉扬从当天一大早走了就没回来,后来在许尧臣半死不活时候来了通电话,说他要去趟上海接个人,去一两天。

什么人重要到非得狗皇帝去接,许尧臣没立场问,当时烧得迷迷糊糊,脑子里也上不了那根弦。

目光往下落,点在盛着虾壳的烟灰缸上。

这烟灰缸是他有一年出国扛回来的。当时在一间小店里碰上,立刻就喜欢了,现在想,兴许是鬼迷心窍。

它底座是一圈淡金色缠枝玫瑰,角上蹲着一只黑白珐琅小狗,厚重的奥地利水晶托在上面,凉丝丝的,没什么活气。

后来这玩意儿摆到屋里,他几乎没碰过,倒是厉扬偶尔用。于是许尧臣就不喜欢了,觉得难看。

没想到还有能用上的一天,可见天底下没有白花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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