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曈咂摸一瞬,觉得得替他老板讨个好,便道:“大概是元旦之后,老板就不怎么去公司了,说是你给寄的东西,隔三差五地到,他得当面签收。”一顿,又说,“我出了,前天刚从缅甸回来。”
妈的,许尧臣攥紧了拳,简直要七窍生烟。
送走吴曈,许尧臣方才的“虚”一下子就散了,他在客厅逡巡一圈,把快递盒整成一堆,往沙发上一坐,盘着腿,山大王一样底气十足地把电视开了。
屏幕亮起,刹那暴击——他自己的脸。
电视播的是三四年前许尧臣拍的一部古装剧,演一个花花大少,在家斗蛐蛐出门逗姑娘,后来调戏女主没成结下梁子,结局被女主弄死了。
算是许尧臣的众多角色里人设比较糟糕的一个,近来他粉丝多了点,这一部也总被拿出来吐槽,说糊逼没人权,拍的什么鬼东西。
这话一出来,立刻有老粉甩许尧臣以前拍的没有鬼的鬼片,说那是你们没有经历过苦日子,年轻人,看看什么叫可怕。
一时间,许尧臣在自己的超话和微博评论里反复社死。
只是他没想到,会在澜庭的电视机里看见这部片子。
是厉扬看的吗?
——他闲的没事看这破玩意儿干嘛?
许尧臣把音量调低,看自己在里面认真地扮演一个人人喊打的纨绔,觉得挺有意思。那几年脑门就悬了缺钱俩字,只要能接着的剧,只要能按时给钱的,他基本都接,也不大关注成品质量,直接导致“黑历史”一抓一大把。
于是还有粉丝纳闷,问臣宝是不是从前吃不上饭,还是欠高利贷了。
“看着自己的成果有什么感想?”厉扬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拄着拐慢吞吞地过来,“这部剧情不太行,你演得不错。”
许尧臣看见他,先是没反应过来,旋即想起自己为什么“占山为王”来。
“坐啊,老板。”他拍拍身边的空位置,“我叫了饭,一会儿吃点。”
厉扬狐疑地打量他,觉得小混蛋是在憋着什么坏,便胡扯:“不坐了,我站会儿,腿得复健。”
许尧臣也不强求,拎起脚边的公文包,说:“吴总管来给你派活了。”
厉扬脸色一变,心说棋差一着,露馅了。
可狗皇帝一点儿不虚,反对许尧臣勾勾手,“那你过来,我解释给你听。”
许尧臣才不上当,“昨儿躺地上舒服吗?”
“也不是很舒服,一般吧。”厉扬拄着拐过来,坐下挨着他,“不是骗你,是想你了,怕你不来,这才出了下下策。”
许尧臣闭着嘴,想着他要是直不楞登地叫自己来澜庭,兴许还真是没戏。
厉扬觑着他脸色,“你要生气就发脾气,但不能摔门走。”
许尧臣要躲他,“腿在我身上,你管我。”
“小许先生,怎么提上裤子就翻脸呢,”厉扬不让他躲,把他往怀里拽,“我伺候得你不好吗?”
许尧臣脸一皱,“不好,疼。”
“真扎心。”厉扬托着他下巴在唇角一啄,“那我问你,现在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许尧臣看着他,“炮友吧。”
厉扬撒开他,“你个没良心的混蛋。”
“那就……带着兄弟情的炮友?”许尧臣扯过来一只靠垫,胳膊肘撑在上面,一副凉薄的坏样子,“当初我就说了,谁先动心谁是狗。反正我不是,你是吗?”
厉扬一点不怵,直截了当道:“大型犬里挑一只吧,你看我像哪款啊,乖宝。”
——好家伙,狗皇帝是真油盐不进了,脸皮厚得什么都打不穿。
许尧臣烦得很,腾出一只脚踢他,却没踢着,反被握住脚踝亲了一口,厉扬道:“我不着急,你要是喜欢玩追爱游戏,那我就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