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过来瞧瞧母亲今日这幅刺绣如何?再有两月便是景渊生辰。他大婚之事匆忙,我还未来得及为他准备贺礼,如今趁着他生辰,我便将这一幅送子观音图的刺绣赠与他们做新婚贺礼,你来给母亲掌掌眼。”
周子御嘴角一抽,送子观音图,幸得没在大婚时送出,不然以景渊那般不情不愿接下赐婚旨意的态度,还不得直接将这刺绣给扔了?
站在君黛身侧的晋嬷嬷轻笑着拂身,“老奴见过大公子。”
周子御摆摆手,直接举步走过去,随意扫一眼,“母亲绣艺精湛,巧夺天工。”
君黛没好气白他一眼,“你看都未细致看便知绣艺精湛巧夺天工?分明是在敷衍我。”
“哪能啊母亲?您可是冤枉您儿子了,您儿子这是早已将您的本领深深埋在心底,便是不看也知晓绣出来的东西定是精妙绝伦,天上地下仅此一家。”
“得了,少拍马屁!”
“你大清早的往摄政王府跑,可是景渊的身子又有何不适?”
君黛不知君凰的身子有什么毛病,只知周子御时时往摄政王府跑,旁人以为他是因着与君凰交好常去串门,君黛这个做母亲的却知晓他是去为君凰治疗。
具体治疗什么,君黛追问过许多次,周子御皆一概不说。长此以往,君黛便也不再问,倒是确定君凰的身子真出了问题。
“母亲放心,俗话说祸害遗千年,景渊那般凶残的人,好着呢。”
可不就是好着么?美人在怀,剧毒可解。
周子御其实很好奇顾月卿如何知晓解毒之法,好在他知晓当时不是询问的最好时机,待寻到机会他定要好生问问,作何连他这个药王山的得意门生都想不出的法子,她却能想到。
“说什么胡话?”祸害遗千年,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还不得又给景渊本就不甚好的名声再加一笔?
说来有这样臭的名声还能得许多人敬重的,君凰也算古来仅有第一人。
不过君黛倒也肯定了周子御未说假话,倘若君凰当真有什么事,他此番也不会有心思说这样的玩笑话。
“母亲,儿子在院门外遇到语儿那个小婢女,她脸上的伤不是该包扎着?怎生这般连个药也不上便出去?”
君黛疑惑,看向晋嬷嬷,“嬷嬷,你一直照顾着那丫头,这般是怎么回事?”
晋嬷嬷迟疑,好半晌才道:“老奴依照长公主所言,叫春蝉去给大小姐送膳食,春蝉却不听劝的要拆下包扎,还要洗脸,老奴劝阻不得,问她她也不说原因。之后老奴问得狠了,她便说若上着药被大小姐瞧见,大小姐恐会更思及被禁足一事……”
后面的不用晋嬷嬷多说,君黛和周子御都听得明白。她不上药原是怕更刺激语儿,以致于她做出更过激的举动。
君黛心下愧疚。
周子御却拧眉,“她是去给语儿送膳食?”
君黛不解他反应为何如此之大,抬眼疑惑的看他,“嗯,春蝉脸上有伤,我本想让她好好休息,但语儿那边着实是所有派过去的婢女都被打了出来。语儿一直不吃东西也不是办法,我便想着,春蝉一直伺候着语儿,想来能有法子劝导她,所以……”
“母亲!你这般不是让她再去遭打么?语儿骄纵,昨日是如何便伤了那小丫头的脸您也知晓。语儿变成这样,儿子知晓您心里不好受,其实儿子心里又何尝好受,那毕竟是儿子宠着长大的妹妹……可再怎么样,也不能送无辜的人去遭受语儿的伤害。”
君黛一时语塞,她当然知晓不妥,可她这不是没法子么?
忽而想到什么,抬眸直直盯着周子御,“子御,你好似对春蝉那丫头尤其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