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寤双眉紧颦的摇头,“不用了。过会儿就好了。”
白茶还是不太放心,只当她是怕喝药,试探性的问道,“那主子可能跟奴婢说说您梦到了些什么?说出来了您就不怕了。”
舒寤抿唇,抬手揉揉太阳穴,“我梦到自己在躺在一处陌生的地方,很难受很痛,还有一个看不清楚面容的人在仰天大笑,很疯狂的样子。其它的都记不太清楚了。”
舒寤绝不会想到,她不过就是这么随口一说,竟然还真就一语成谶了。
白茶见她的脸色实在不好,急忙的说道,“主子,梦跟现实都是反的,您别怕。”
舒寤缓缓点了一下头,状似无意的问道,“我适才好似听见你们在说妩美人,舒宝娴怎么了?”
白茶自然是不敢隐瞒的,一边给舒寤擦身子换衣服一边将辅国侯府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事情太巧,让白茶不得不怀疑到自家主子身上,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主子,这事情您……”
话并未说完,但是其中的意思很明显。
舒寤轻轻嗯了一声,她并不介意白茶几个知道这些,不是她自信这几人不会生出别的心思,而是她相信宁御澈的御下之法。这几个人与其说是她的奴才,不如说是宁御澈的。
白茶闻言,瞳孔微微一缩,但是并未说什么,就连多的眼神也没有一个。
对此,舒寤很满意。在白茶几人的服侍下换了一身干爽的衣物。靠在床上对着白茶说道。
“让舒宝娴给我们的人去暗示舒宝娴手里的人给冯嫔和皇后制造一点麻烦,然后让我们的人去盯着,清扫尾巴的时候别太费心,留下一点,但是也别太明显了。让她们查个一两天就行了,到时候她们会为本宫剪掉舒宝娴的爪子的。另外,让人去跟林贵嫔和赵贵嫔透露一下她们中了绝孕药的事情。顺便提一句朱贤妃的身体很安康。告诉她们不用顾忌什么,一切有我在。”
朱琳儿很聪明,手里又有太后姑姑给的人脉,刘氏给嫔妃下药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不但知道,还掺和了一脚,不过是一些伤身的避孕药,竟然被她暗中调换成了绝孕药。
朱氏虽然没敢对她动过什么手脚,可是却不代表没有对委托者动过。那些给过委托者“恩惠”的人,她总得要替委托者一一还回去才行啊。而且……
但朱氏是太后娘亲的侄女,皇帝的表妹,代表的是皇帝和太后的面子。太后又一心想让朱氏诞下皇嗣,甚至是成为下一个太后延续朱家的荣耀。
一旦朱氏被她扒拉下来了,太后自然不会放过她,她虽然不惧对上太后,但是不代表她不担心太后和朱家对柳氏和云家动歪心思。
而赵惠林雪受了她不少庇佑扶持,如今也是时候还了。至于她们的家族,她们自己都不在意不在乎,她还在意个什么劲儿?
而且,跟她们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并非是宁御澈,宁御澈也绝不会容许她们有孩子的,中不中绝孕药对她们而言都无关痛痒。此外,这件事一旦爆出来了,宁御澈这么久还未有皇嗣也说得过去了。
经此一事之后,她们两人的份位少不得要再往上挪挪了,皇后形同虚设,朱氏被废,她又不是个管事儿的,她们也算是等笑傲后宫了。别说日后太后并不住在宫里,就是住在宫里,这事大家都知晓,太后就是为了面子也是不敢太过为难她们俩人的。
白茶当即领命下去安排了。
白茶走了没多久,宁御澈就火急火燎的进来了,一进来就坐到舒寤的床边一手握住她的双手,一手揽着她的肩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眼带忧色的说道,“白苏来跟我说你做噩梦被惊醒了,吓的满身都是汗。现在好些了没有?”
舒寤原本诧异的心顿时一软,心底有暖流趟过,但随即而来的是浓厚的……愧疚。
可是,她不后悔……
舒寤主动靠在他的怀里,双手从他的大手里抽出来缓缓抱住他的腰身,双唇紧抿,片刻之后才说道,“宁庭安,我有些不安。”
宁御澈这边因为舒寤的动作和这份依赖之情而欢喜的心情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打了个折扣,但那股欢喜还是在的,他立即柔情万分的双手圈住她,低头在她的发顶亲了一口,安抚道,“别怕,万事有我在呢。”
“我知道的。”舒寤柔声道,一边说一边垂下眼睑,将眼睛里浓浓的愧疚遮挡住,她知道宁御澈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她什么都能回报给他,唯独不能给这份感情这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