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刚叹出,房门被人推开。
虞韵侧眸,对上江横似笑非笑的那双眼。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
虞韵嘴唇动了动,“你今天没事?”
“嗯。”江横抬脚走近,熟稔地问:“叹什么气?”
虞韵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横立在床旁,姿态懒散,有种由内之外散发的落拓不羁,“你这气叹的,让我觉得我昨晚没把你伺候舒服。”
虞韵被他的话呛住,嗔怒瞪他。
“江横。”她挤出他名字。
江横歪着头望着她笑,“嗯?”
他弯腰,双手撑在虞韵身体两侧,“我说错话了?”
没等虞韵出声,他又说:“不过不应该,你昨晚……”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嘴巴被虞韵死死捂住。
虞韵是尊重欲|望的一个人,会直面欲望的人。她从不觉得女人有欲望是件丢脸的事。可这不代表她能大清早听江横给自己回忆床事。
她瞪着江横,没有什么力道的威胁,“我觉得我现在把你送回学校还来得及。”
江横垂眼,看她捂住自己的手。
他顿了下,嘴唇微启。
片刻,虞韵跟身体过电一样,飞速缩回隐隐发烫的手。
她掌心湿濡,有他舌尖到达过留下的痕迹。
“你……”她对着江横那双漆黑晶亮,看不出半点不好意思的脸,莫名有点拿他没办法,只能嘀咕一句:“你也不嫌脏。”
她手一晚上没洗,脏死了。
听到这话,江横眉峰微扬。
他低头打量她,目光从上而下,落在她布有痕迹的锁骨和被子遮挡了些许的胸口,意有所指:“我什么时候——”
话还没说完,虞韵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地掀开被子起床,还顺手将一侧的枕头往他那边丢:“闭嘴。”
她耳廓微红,不再接受他语言调戏。
她太清楚的知道,江横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看她往浴室钻的背影,江横拎着她丢过来的枕头,唇角往上翘了翘。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虞韵这么不经逗。
虞韵起来的晚,等她洗漱完,已经差不多可以吃午饭了。
房间里的人不在,虞韵也没太去在意。
她趿拉着拖鞋往楼下走,到楼梯口时,闻到了浓郁的香味。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熟悉背影,虞韵怔楞了下,“你在做饭?”
江横回头,“介意?”
“……”
虞韵自然不介意,她和江横不像那些约完睡完不过夜的炮|友。从一开始,她就允许江横在自己家过夜。
原因很简单。两人约一起的地方不是酒店,她总不能把人用完就赶走。
虽说这也不是不行,但虞韵还是选择让他留下。
虞韵摇头,吸了吸鼻子,“好香,你做的什么?”
她走到他身侧。
江横掀开锅盖给她看,“炖了鸡汤。”
“……”虞韵看着咕噜咕噜的鸡汤,感觉肚子也在咕噜咕噜叫。
她很实诚地吞咽了下口水,垂涎欲滴,“什么时候能吃?”
江横:“再等十分钟,我炒两个菜。”
虞韵一顿,瞥他一眼,“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闻言,虞韵没和他客气,坐在一侧开始喝水。
她看江横熟练的动作,有些许讶异,“你做饭还挺熟练。”
两人之前约的时候,江横给她做过早餐。
但他们吃的早餐很简单,不是粥就是煎蛋配面包之类的,没有午餐这么高难度。虞韵也一直以为,江横只会简单的厨艺。可现在看,不尽然。
江横嗯了声,“以前学过一段时间。”
虞韵了然,不再多问。
她看他专注炒菜的模样,莫名想到他攀岩的那次。
虞韵发现,江横这个人无论做什么,大事还是小事,都很投入。
而这种投入,很容易引发旁人对他的好奇心。好奇他是在什么生长环境长大,好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多很多。
吃过午饭,两人分开。
虞韵要去舞蹈工作室上课,江横回学校。
她刚到商场楼下,乔亦瑶电话来了,约她下午逛街。
虞韵搭上手扶梯,笑着道:“我下午有两节课,得五点后才行。”
乔亦瑶应声,“那就约五点见,我们去知意商铺那边逛,逛完了一起吃晚饭。”
虞韵没什么问题。
挂了电话,虞韵抵达工作室。
虞韵上班的舞蹈工作室叫青蔓,取自工作室老板名,还挺有味道。
他们工作室在南城小有名气,不少走艺术的学生,都会来这边上一对一教学的课。
“虞老师。”虞韵刚走进工作室,还没来得及把包放下,便先被人喊住。
她侧头,是在她这儿上课的小朋友妈妈。
“您好。”虞韵微微笑,把包放下,给她倒了杯水,“怎么来这么早?”
她下午两节课,一节是两点给十岁小朋友上的基础课,一节是三点半给一高二艺术生上的一对一古典舞教学。
而这会,还不到一点半。
家长笑着接过她的水,询问她,“我今天过来,是想问问你我们家孩子情况。”
虞韵颔首,“您说。”
家长抿了抿唇,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就想知道,我们家宝宝有没有舞蹈这方面的天赋。”
她看虞韵,非常实诚,“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和孩子的父亲条件有限,没办法给她报太多的特长班,所以我们就琢磨着,如果她有跳舞天赋的话,我们以后就专门给她上舞蹈班。”
毕竟相比较而言,舞蹈需要花费的金钱比音乐画画要少一些。
虞韵理解学生父母的想法,没有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有出息的,这个很正常。
她沉吟地想了想,正要出声,家长继续道:“还有啊虞老师。”
虞韵:“嗯?”
家长也没和她客气,直接问:“我记得你是舞蹈艺术学校毕业的对吧?”
虞韵一怔,轻嗯了声。
家长很是担忧,“那你这种水平的,也没办法加入歌剧舞蹈院吗?”
学舞蹈的大多数人,都想进歌剧舞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