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达呵呵笑了两下,“你把自己家人都豁出来给我了,我还能不满意?”
厉墨朝着屋子里看了看,厉准去收拾房间了,他点头,“那好,你去忙吧,我先走了,这几天你注意一下他的伤口,我看伤口挺大的,注意勤消毒换药,别感染了。”
曼达嗯一声,“我知道了,亏待你不了你哥,还有啊,祝你新婚快乐。”
厉墨笑了,“好,谢谢。”
厉墨从曼达这边出来,赶紧一脚油门开回家。
唐黎此时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但是按了静音,屋子里十分的安静。
厉墨开门进去还有点意外,“宁兮睡了?”
唐黎赶紧过来,“睡了,你那边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曼达和苏湘南都在?出事了?”
厉墨点头,不过随后就解释,“也不是什么大事,已经处理了。”
他去餐桌那边看了看,“准备的还挺丰盛,真的是,今天本来不应该被耽误时间的。”
唐黎顿了顿,先不问了,“我去把牛排煎上,你等一下。”
唐黎动作很快,本身牛排也都腌好了,过去下锅就行了。
用不了几分钟,牛排弄好,唐黎开了一瓶红酒,弄得确实挺像那么一回事。
坐下来之后,厉墨不用她问就主动说了,“我哥受伤了,是苏湘南弄的,原本她是奔着曼达去的,被我哥挡了。”
唐黎一愣,“严重不严重。”
厉墨摇晃红酒杯,也不太好说。
说严重,没伤到内腑,便也算不得严重,可说不严重,那腹部肌肉划开一长条,肉都翻出来了,看着也伤的也不轻。
厉墨就换了个角度,“还好,没大事,就是遭罪,不过也有好事,我哥报警了,苏湘南全都认了,现在被抓紧去了。”
虽然不会判多重,但是能关进去一天算一天,那个女人,真的是不消停的很。
唐黎这就意外了,“你哥不得了啊,终于能狠下心了。”
厉墨语气有些无奈,“苏湘南能闹成今天这样,其实我哥也有责任,那女人就是被他给惯得,他脾气太好了,什么事情都太依着苏湘南,如果不是他这么宠着,事情不必要走到这个地步的。”
厉准应该是也明白了这一点,一味地退让,只会让苏湘南更加的变本加厉。
现在都发生到动刀的地步了,要是再不制止,指不定下一次她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唐黎切了一块牛肉,把话题转了一下,“我今天听曼达说,肖邦国公司那边被人举报了好几件事情出来。”
厉墨嗯一声,“对,我今天也听老八说了,本来老八就在找那几个小公司的麻烦,这下子好了,似乎根本不用自己动手,他们内部就有矛盾了。”
唐黎抬眼看了一下厉墨,“你说,这个事情会不会让肖邦国和你爸之间有嫌隙?毕竟如果没有你爸闹出这么多事儿,肖邦国也不至于被牵连成这样。”
厉墨嘶了一下,这个他也说不准。
他到现在还不清楚肖邦国和厉致诚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是就商人这个身份来说,肖邦国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助厉致诚,总应该还有点别的什么原因。
他只能犹犹豫豫的点头,“芥蒂应该多多少少会有一点,但是不清楚到底会不会影响他们的关系。”
唐黎抿了一口酒,“算了算了,今天本来应该是高兴的一天,不讨论这些了。”
两个人慢慢悠悠的吃了饭,唐黎去泡了奶粉,宁兮明显又要睡一晚上,她过去把奶瓶放在她手里,小家伙自动就开始吃了。
这时候喝了奶,晚上就能睡得安稳一点。
唐黎低头亲了亲她,她在宁兮生出来的每一天,都无比庆幸当初听了曼达的话,没有下狠手。
若是当时真的没留下这个小姑娘,日后就算和厉墨重新在一起,两个人心里也总是会有一道伤疤的。
而后唐黎回了房间,那边厉墨已经洗好澡了,正站在床边,低头看手机。
唐黎过去,“怎么了,有事情?”
“没有。”厉墨开口,“算一下日期。”
唐黎没听明白,随后又听见厉墨接着说,“你现在好像在排卵期吧。”
这玩意都被他算到了,可真的是够厉害的。
唐黎下巴抵在厉墨的肩膀上,“什么排卵期不排卵期的,之前那么多次都没做避孕措施,还是没动静,估计就是你不行。”
质疑一个男人不行,这话就有点过了。
厉墨想都没想,手机收起来,一回手就把唐黎推倒在了床上,然后俯身过去,“我不行?我哪里不行,来你给我好好说说。”
唐黎呵呵的笑,抬手搂着厉墨的脖子,“哪里不行啊,这个我要是说了,你不得气死。”
他现在就要被气死了。
厉墨去啃咬她,“每次都是你哼哼唧唧的求饶,现在又说我不行了,怎么,是想我再努力一点?”
唐黎也不躲,抬起身体一下一下的亲着厉墨,“我那是照顾你的自尊心,这你都没看出来?”
好家伙,话越说越过火了。
厉墨牙根痒痒,想把这个女人拆吞入腹,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气他的话来,他直接低头堵了上去。
唐黎很配合,甚至表现的比厉墨还要急切。
……
肖邦国手里的几个保镖公司第二天就接到了行业内的整顿通告,要求公司内部人员全部要经过上岗前的培训,并且进入培训机构进行系统性的学习。
正常保镖公司从业人员大部分来自部队的退役军人、体校、武术院校以及一些体能锻炼的武馆拳馆等。
可肖邦国公司里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有的还是有前科的,而且也没有经过培训,直接就上岗了。
肖邦国公司里面的人,其实大部分也都不接单,都是他自己私下里有事情,安排这些人去。
原本他公司做的小,也没什么人管,一直是这么运营的。
结果现在可好,事情闹出来了,上面通告也发下来,他再想在这个行业里摸鱼,就不太可能了。
肖邦国坐在摇椅上,表情虽然说没变化太大,可看着和平时还是不太一样。
她端着咖啡过来,放在肖邦国旁边的小四方桌上,“怎么了老肖,不高兴呢。”
肖邦国把眼睛闭上了,“没有不高兴,我这一天天的,能有什么不高兴的。”
郭燕想了想也是,她对肖邦国手里公司的事情一点都不清楚,肖邦国在她心中的形象挺高大的,她总是主观认为肖邦国根本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郭燕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你申请了三天的航线,是让我去购物么?”
肖邦国闭着眼睛嗯一声,“对,你前几天不是说看上一款包,国内没有,正好你随机出去看看,看哪里有卖的,就去买回来算了,省的在我面前总是念念叨叨的。”
郭燕一下子就笑了,“我就知道你是这个意思,没想到我就随口念一下,你还是给记住了。”
肖邦国没说话,样子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郭燕坐在旁边,幽幽开口,“我这辈子跟着你啊,算是荣华富贵都享尽了,这辈子值了。”
肖邦国似乎是笑了一下,可是认真的听,好像也不是在笑,不过就是鼻子发出了一声感叹。
郭燕坐了一会又站起来,“今天老姐妹约我打麻将,我过去凑个手。”
肖邦国一句话没说,郭燕经常和姐妹们一起逛街打麻将的,他也习惯了。
不过在郭燕要出门的时候,肖邦国还是说了一句,“少说话,不该说的别说。”
郭燕只是笑了笑,直接走了。
肖邦国在摇椅上躺了一会,像是有什么放不下的,就给手下打了电话,问厉致诚那边如何,今天有什么动静。
手下哦了一声,“厉老先生自己没怎么样,倒是让我们两个兄弟去厉家老夫人墓前祭拜一下,说是要走了,没办法亲自过去道别,让兄弟们帮忙说一声。”
厉致诚对厉家老太太一直孝顺,这个肖邦国也是知道的。
厉致诚有这样的举动,在他看来没什么不对劲的,他嗯一声,“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肖邦国又给国外那边打了电话,询问那边公司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而另一边的厉致诚就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表情拉着。
温晶如泡了一杯茶给端过去,“还在想唐黎的事情?”
厉致诚没说话,看着心情可不咋地。
温晶如只能叹了口气,“别想了,现在想那么多只会影响心情,您现在身体不太好,一定要多宽慰自己。”
厉致诚犹豫半天,“小如,我有个事情,想让你出去办一下,你能帮我么?”
温晶如有些意外,“我?”
肖邦国给厉致诚留了保镖,按理说,厉致诚想做什么,都是有人手支配的,哪里需要她一个女人出来帮忙做事。
不过温晶如还是赶紧点头,“可以,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会尽力。”
厉致诚缓了一口气,肖邦国确实是给他安排的人手调动,可是今天这个事情,是不能被那些人知道的。
厉致诚开口,“我藏起来个东西,本意是留在最后保命用的,现在我们的境况看起来是好了很多,但是那个东西,我也不能放在外边太久,我需要把它拿回来。”
温晶如稍微一想,差不多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她表情很严肃,“您放心,我去帮您取回来,是不是要避着肖先生的手下。”
厉致诚点头,“对,要避着。”
说完他拉过来温晶如的手,“我如今能相信的也就只有你了。”
温晶如过去抱着厉致诚,“您放心,我一定把东西带回来。”
温晶如过了一会收拾妥当出门了,厉致诚就坐在沙发上,心里一直有点悬。
他信得过温晶如么,自然是信不过的,只不过那东西,不取回来不行。
厉致诚就这么等着,甚至一直都没换过姿势。
他最先等到的是肖邦国手下的回复,说是已经去了厉家老太太的墓地了,没买鲜花,因为怕被发现,只帮忙带了话过去。
厉致诚不在意这些,“看见别的人了么?”
手下嗯一声,“去了一个女人,有保镖跟着,我们不太好靠近,离着远远地看了一下,那女人在墓前站了很长时间,她走后我们又过去了,见墓碑前也没有鲜花之类的,搞不清楚是不是过去祭奠的。”
厉致诚一听,就开始咬牙了,绝对是唐黎过去了,肯定是她。
这女人还真的做的出来,还有厉墨,他居然也允许,那可是他的奶奶。
厉家老太太对厉墨不说多好,但是也不算差。
厉致诚气的不行,这个畜生,居然白眼狼到这种地步。
肖邦国手下挂了电话,厉致诚就开始咬牙切齿的想着怎么报复。
都被人家欺负到这个地步了,他实在是闷不住。
厉致诚计划了一下,明天是肖邦国航线的第一天,厉墨肯定会有动作的,然后唐黎那边要去参加珠宝展,两个人身上都有事情缠着,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这么算计来算计去的,最后等到了温晶如回来。
听见开门声,还没看见温晶如的人,厉致诚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温晶如很可能就此跑了,再或者过去揭发他。
只不过他没了别的选择,想堵这么一次,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温晶如把东西带回来,一个很小包裹,上面还有泥土,她递给厉致诚,“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厉致诚当场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优盘,还有一些首饰,金子和玉的。
厉致诚把所有的东西拿起来看了看,直接笑了,“对,是这些。”
他回身抱着温晶如,用力的亲了她好几下,“谢谢你小如,你真是我的福星,因为有你,我才一路避开了灾祸,走到现在。”
温晶如笑了笑没说话,可在厉致诚转身去检查那些东西的时候,眼神中的笑意变的冷了下来。
她已经让厉致诚动了留下来的心思,便也不着急让别的人动手收拾他,她有足够的时间,自己算计他。
温晶如是从厉家老宅外边的古树下挖出来这个东西的,谁也想不到,厉致诚还会在这个地方藏东西,他心眼可是真的多。
温晶如开口,“我身上有点脏,先去洗个澡。”
厉致诚也没管那么多,“去吧。”
温晶如转身进了主卧,拿了换洗的衣服,同时也把兜里的一个纸包拿了出来,塞在了柜子里的一个夹层中。
她眼神带着嘲讽的笑意,心情很好,拿了衣服去洗澡,全程哼着歌。
厉致诚没看优盘,优盘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拿了块玉佩出来,玉佩有他半个巴掌大。
他拿着东西去了阳台那边,一点都没有心疼,直接把玉佩砸在了阳台的窗台上。
玉佩肯定经不住这样的撞击,当下碎裂。
在碎裂的玉佩中间掉出来个小东西。
厉致诚把东西捡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这是一个储存卡,里面存着的,是他留下保命的东西。
厉致诚笑了笑,把碎裂的玉片收拾了,然后回到客厅里。
他把剩下的那些东西收起来,优盘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