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良久,皇上才徐徐开口,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夏微澜说。
夏微澜微微抬头,不曾对上皇上的眼睛,这可是死罪啊。
“颇有当年将军府大小姐的姿色,我记得秦柔第一次来御书房的时候,也是跪在你这个位置,时隔多年,朕才发现,自己老了。”皇上看着窗外感叹,秦柔和战王妃乃是闺中密友,自从秦柔嫁到侯府便和战王妃断了联系,连死,都是同一年。
“我从未听说过……”夏微澜喃喃道,将军府大小姐的身份何等显贵,有关于她的事情实在太多,而夏微澜当时不过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记得住呢?
“朕问你,如果你是朕……”
“臣女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夏微澜有气无力的打断皇上的话,如果她是皇上,难不成她就真的是皇上了?
“朕恕你无罪。如果你是朕,遇到今天的情形如何做?”
夏微澜壮着胆子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皇上,他这是为难到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吗?
“皇上寸步难行,是因为桑国不好得罪,您对凌诀有愧疚,是吗?”皇上不说话,夏微澜继续说下去:“因为战王妃的事情,才让桑国助长了气势,难道凌国要送女子去,才能和桑国议和?”
“继续说。”
“桑国每年都进贡补品给我们,这是一笔很大的利益,可是贡品一年不如一年,理由皆是:风不调雨不顺,可据羽林王子告诉我的,桑国今年丰收的是去年的两倍啊!”皇上绝对是知道这些事情,这是贡品不好斤斤计较,所以夏微澜帮他说了出来,看清楚眼前的形势。
“如果因为我,让战王府的人和皇上分心了,才是真正的隐患,一个国,要得就是团结一致。”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朕,该如何回绝桑国的书信?”皇上将书信丢给夏微澜,头疼的不行。
“澜儿自请出关去桑国和羽林王子谈论,问他为什么知道我和凌诀的婚事,还要求娶我。”夏微澜已经做好打算了,她要一个人去桑国,让羽林淡了娶她的心思:“皇上不要派人跟着,不然别人会以为凌国和桑国要因为我不欢而散了。”这样,就坐实了她红颜祸水的名号。
“你考虑的很周全,是在来的路上想到的吧?”皇上很欣赏夏微澜能够识大体,他本来也有这个想法,可是怕夏微澜一个人去桑国不安全,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凌诀肯定不会原谅他。
“这是最后的办法,也是最好最万无一失的办法,除此之外,皇上还能想到别的吗?如果没有,请求批准。”夏微澜对皇上磕头,这是对她最好的方法,如果她在去桑国的途中遇害,那也算是给她最大的恩赐了。
她不想伤害羽林,也不想伤害凌诀。
“夏微澜,你和你母亲,不一样。”皇上摇摇头,摆摆手让她回去。
“为何?”夏微澜却不肯走了,关于母亲的事情,她想要听再多,因为她怕,再也听不到了。
“秦柔是死都要嫁给夏正严,可你,明事理。”提起往事,皇上也不想多说什么。
夏微澜起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