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叶,妖与巫难道不是天生的敌人吗?”
“阿叶,我决定让你来做我的道兵。”
“阿叶,这一战,我活下来了。”
“阿叶,我们活了多久了啊?”
“阿叶,我已经知道了一切,现在我可以归还了……我曾经欠下的一切。”
“我累了,真的有些累了。”
“阿叶,我还是不能放手……我族…兴亡”
…………
血色的光,照耀着整片空间,而在这空间的最上层,还洋溢着血色的雾霭,雾霭之中是给人以诡异感觉的生机。
然而不论是蔓延拂照在整片空间之中的血光,还是弥漫在最上层源起自这空间最底部的血池之中盛开的血莲。
而在这众多血莲中间,却是突兀地浮上来一具“尸体”。那尸体并不干瘪,并无衰老之像,远远地看上去,那就是一个长相略微俊逸的青年。
白发如瀑,星眉剑目,脸如雕刻般有棱有角,五官端正。这样的长相,称不上什么俊美异常,但是却能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就仿佛这青年安立凡尘中,却不属于凡尘。
然而之所以说他像一具尸体,是因为仅仅从外表看上去的话,这青年是毫无生机的。他的皮肤呈现出死寂的苍白,就仿佛他的体内,根本就没有血液流动一般。
他就好像是一具死尸,只不过是死法有些特殊罢了。外表不起一丝变化,实则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无论如何探查、观察,都再无法发现灵魂的气息………
相比于这血池别处的尸体,他除了外表不同以外,没有任何的不同。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露出一对奇异的眼睛,那是黑色的重瞳。
与此同时,似乎是感觉到了这青年的异动,一眼望去无穷无尽的血色莲花纷纷摇动起来,伸出通体血红的藤蔓触手,朝着那青年袭杀而去,犹如血海深处突起的浪潮。
然而,那恐怖的攻势,却是全然都被隔离在青年的周身,这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正在阻隔着它们对这青年的袭杀。
却见那青年突兀地自血色的池水中立起,睁着一双重瞳,静静地立在原地,双目无神。而在他的身前,则是飘浮着一颗闪耀着微弱银辉的小石头。
这石头不知是从何而来,却是在血莲暴动的那一刻起,就被一股力量牵引,自青年的身前浮现,释放着奇异而又微弱的力量,为这青年阻挡着一切攻势。
而牵引它的,是一阵醒目无比的金红色神光,它自这青年的后背出现,源头,赫然是一幅金红色的曼殊沙华纹印。
然而,这青年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活死人。他就是这么静静地、静静地立在原地,不为任何外物外事所影响,沉浸在他眼中的世界。
那个世界,源自他的右目。此时此刻,他的右目变为璀璨的紫色,蒙蒙紫意闪动之间,又缓缓褪去,化作了黑白二色。
而那个世界,也如同水墨画的画卷一般,缓缓地、缓缓地铺陈而开。那是一个只有黑与白两种颜色的世界,描绘的,赫然是白夜此次“洪荒之行”所发生的一切。
从相遇樊离,到他以一株草的身份与其朝夕相处,再到后来,他被铸造成那柄青铜矛,两个人共同征战………一直到千亿载岁月的尽头,樊离逝去………他这场梦,也就醒了。
微微侧首,丝丝神采,自他的眼眸之中缓缓汇聚着。这一刻的白夜看了一眼眼前这些朝着自己不断袭杀而来的血色触手,而后微微动了动手指,两指凝聚,打了一个无声的响指。
黑白二色的神芒,自他的指间闪耀着,释放出强横无比的秘力,呈现出涟漪的状态,朝着他的四面八方荡漾而去。
这一刻,他身体周围的无形屏障呈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痕,而后在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中,化作无数乳白色的碎片,闪烁着点点银光,消弭于这血色的空间之中。
而那些血莲,在察觉到这屏障消失以后,就发动了更为凶残的攻势,万千血红的触手聚在一起,犹如一道血红色的大浪,正从四面八方,朝着白夜席卷扑杀而来。
然而,它们却在那道黑白交融的涟漪之中,化作了血红色的雾霭。黑白二色,荡漾着,分离、聚合,化作一黑一白两道神光,围绕着白夜,随着他的手指轻点,如两支墨笔一样,渲染开来。
一黑,一白,一纵,一横。
这一刻,尖锐而痛苦的嘶鸣声,响彻在这血红的空间之中。无数血色的莲花,正激烈的颤抖着,血液的甜猩气息,充斥在空气中,随着微风拂动,缭绕在那青年的鼻间。
片刻之后,整片血色的空间,彻底地变为一片死地。原本,这些血莲,也就是嗜血妖,是这里唯一可以活下去的生灵,然而现在,它们惨遭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