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任你如此,终究也不过就是在我的面前耍一些小聪明而已。让我来告诉你,绝对的实力,究竟可以完成怎样的压制……在我造就的炼狱之中体味绝望吧。”
此刻的典狱长身躯之上仍然在不断地流露出道道醒目无比的血色光纹,尽管那些光纹看起来很是简陋,但是它们所能够爆发出来的威能却是根本就不需要怀疑。
至少从此刻,从典狱长说话之际他那不断颤动着的身躯以及任他如何努力都泯灭不了那些光纹就可以看出来一些东西。
然而白夜的问话却是让他彻底衍生出来一缕暴怒不已的情绪,并且由此,也让他一甩手朝着白夜洒去了万千幽绿色的符文……只是须臾之间,白夜便有了头皮发麻的感觉。
然而待典狱长的这一击朝着白夜轰杀而去的时候,迎接那万千幽绿符文的却是一抹突兀绽放的血色光华,以及在遒劲有力的心跳之声中那抹光华逐渐演化而出的一个崭新世界。
…………
那是一抹率先铺陈开来血色的天穹,紧接着是淡红色的雾霭如云雾般弥漫着。而一息不到的时间里,满目疮痍的大地也是变得更加地荒芜,干裂的土地之上甚至流出了各色血液构成的血河。
而随着这一切的缓缓出现,典狱长还看到了无尽的“白色峰峦”自他的眼前浮现,细细看去,却是可以发现那些峰峦完全就是由无数生灵的尸骸堆积而成的。
这一刻的典狱长是震惊的。
一阵阵奇异的歌声,虽是低吟浅唱却不失慷慨激昂,虽词汇平凡却不失高昂战意……那是远天的战歌,传自洪荒时,为那个时代随处可见随处可闻的音乐。
这一刻,它也被白夜以重瞳法推演出来了,且无比的清晰,无比的传神……而这样的歌声所能够造就的效果,又岂止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摄人心魄”之词汇就可以表达概括的。
同样的,典狱长也被震慑了。
对于白夜来说,或许此刻典狱长的修为实力要远远地甩过他几十、几百、甚至是上千条街,甚至是他在人家的面前只能像一个不死小强一样地苦苦支撑着。
但是若是单单从认知见闻这一个方面来讲,区区典狱长在白夜的面前,却全然就是一个井底之蛙。他的经历相比于白夜而言还是不够看,同白夜相比,他终究还只是一个蝼蚁。
而此时此刻,伴随着这远天的洪荒战歌一起响彻在这血色世界之中,却是还有一阵阵犹如鬼哭狼嚎一样地生灵呻吟之声。
对于这个声音典狱长自然是无比熟悉的,毕竟他是当今这镇魂狱明面上的主人,这个地方的现状是由此刻的他一手缔造的,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声音。
但是让典狱长大为惊讶的却也同样是这个声音。因为此刻他所能听出的,并不仅仅是同镇魂狱之中一模一样的悲哀沉痛之声。
在听到这些的同时,他还听到了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是他一手缔造的地狱之中所完全欠缺的。
那是永恒的沉沦,那是一个完整的循环……一个,只属于杀戮的死循环。在那片循环沉沦之景中,典狱长看到了亿万沉沦的生灵,看到了它们无穷无尽的痛苦。
面对死亡,它们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众生之相。而在它们之中,典狱长则是看到了一道身影,那个身影隐隐之中更是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个身影,他一袭黑发,一身平凡至极的装扮。他身材修长,又在腥风血雨之中略显单薄,他手持一柄长镰,那长镰的样子与典狱长在修手里看到的那一柄并无什么不同。
最多最多,也就是细微的差异而已。
而那个人,他的正面给典狱长留下的印象极为模糊,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反正典狱长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那个人的背影,却是给典狱长留下了深刻无比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