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三:“驸马既然看出,为何要告知奴?就不担心奴告状吗?”
“哈哈哈,告状,哈哈哈。”我看着青三,觉得有些好笑:“我告诉你,就是让你去告状啊,傻侍卫,要不然,我还特意给你看这首诗gān嘛?又为何特意讲给你听。”
“奴不懂。”
“你年幼可识字?”
“识。”
“可读过四书五经。”
“略知一二。”
“那有何不懂?”
“奴不懂的是,驸马为何告知奴这般清楚,以往替殿下办差,那些个王公大人们,说话总是留一半,回去自有幕僚为殿下分析解释,却从未有人告知奴如此清楚。”
“那些个大人们啊,觉得读了两本圣贤书,便满腹经纶,便总要显摆个什么,压过别人,才觉得自己是人上人,可又不想压得太过明显,便玩些个文字游戏,满足自己那些个小心思罢,又自觉将门阀高高竖起,为维持了世家的尊严,而沾沾自得。”
“可奴不明白,不管哪门哪派,清流浊流,他们事事不对盘,可这玩文字游戏却如出一辙,就连反对殿下登基,闹到如今地步,还不肯罢手,这是为何?就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还得通过这种骂您的信,让您去帮他们。”
“同朝为官如同同船,翻了谁也活不了,甭管拥护谁,朝堂上的还是那些大家族出来的人。
他们自己也清楚,自然不好意思先站出来,毁了自家风骨,当年武皇登基不也是杀了一批又一批,匡扶了一批又一批吗?总得装装模样,保下脸面。”
“奴之前就不解,云尚书乃是清流之首,驸马为何还要助殿下一臂之力?”
“我那……哎……实在算不得助她,她明面上就有三万jīng兵,宫里暗桩不知得有多少,才能把生龙活虎的皇帝也给杀了,这般只手遮天,想篡权易如反掌。
而高阳大长公主如此行事,已是死局,公主殿下虽安忍残贼,但也有小孩心性,我怕她一时心软,拥立太子,如今悍臣满朝,太子若登基,她必不可活,就算侥幸,可古往今来的公主们,甭管多高贵,多不可一世,又有几个好下场?说到底,我只是熏心,不忍罢了,而这点不忍,还只是为我自己开罪而已。”
“驸马如此深情之人,殿下必不相负。奴只是看不惯那些个大人们,又当又立,又求您又骂您。”
“哈哈哈,骂两句又不会少块肉,让他们多骂一会,我,也确实该骂,一没有血溅大殿,追随先父遗愿辅佐太子,乃是不孝,二没有拥立新君,反而断他腿骨,乃是不忠,三没有血书上奏,力保先师满门,乃是不义,这等不忠不孝不义之辈,只守着个女人衣裙,困在这后院里,是我,我也骂,我不仅要骂,我还要指着鼻子骂,将她满院泼上狗血,这才方有些许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