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前一天下午,谭父匆匆回国,谭叙回了老宅。
刚进门,就看到在谭家干了十多年的帮佣,手上一根绳,牵着一只乌龟在散步。
乌龟养的又好又精神,还很眼熟,谭叙刚往前走了几步,乌龟就慢吞吞地往他脚边挪。
这心机满满的乌龟,果然是他的慢慢。
他有些意外:“不是说宰了吗?”
“没有,”帮佣没想到谭叙会突然回来,本来想把慢慢藏起来,见已经暴露,只得老实道,“夫人心软了,就留下来了。”
“恩。”谭叙蹲下来,敲了敲慢慢的壳。
“回来了。”谭母走出来,刚好瞧见这一幕,语气凉凉的。
“妈,衣服真好看,”谭叙面无表情的对着谭母的家居衣就是一阵夸,“爸呢。”
“屋里,赶紧找他去,省得我看你烦。”谭母厌烦的摆手。
谭叙:“……”
书房里,谭父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乍一看像个知识渊博的老学者,如果面前屏幕上不是股票走势图的话。
“刚下飞机,也不消停会儿?”谭叙坐到一边,语气懒散。
“都坐习惯了,没差,”谭父指着屏幕上某只股票,“你觉着这只怎么样。”
“一般,没什么大赚头。”
两父子就这么坐着聊到了收市。
“你回来做什么?”聊了大半天,谭父才想起来问。
“……”谭叙说,“是你叫我回来的。”
谭父哦了一声:“明天天旭年会,我也去凑凑热闹,你明天过来,咱两父子一起去。”
“您就自个儿叫李叔送您吧,我明天约了别人。”
谭父侧头看他:“参加个年会,都要约着一块去?”
“您这不也是在约我吗。”
谭父不跟他耍嘴皮子,继续问:“跟谁一块,公司里的?小邓?”
“不是,”谭叙没跟他多说,“你什么时候把吴缅弄走?”吴缅正是天旭的总经理。
“老吴在那,碍着你什么了。”好歹是一起打拼下来的老人,谭父一向念旧情。
谭叙道:“是碍着我了,你想给他发工资,把他招你身边去。”
“再说吧,”谭父一笔带过这个话题,起身,“走,去喝点甜点,再坐会吃饭了。”
谭母在沙发上,坐姿优雅,见父子两并肩走出来,冷眼嗖嗖的射出去。
被误伤的谭父赶紧离谭叙远了点。
谭母:“明年过年,跟我一块走亲戚走朋友去。”
“不去。”知道对方又想布一场相亲大阵,谭叙拒绝得很快。
“你是觉着单过三十就成国家保护动物了是吧?”
“我过年有事。”
谭母皱眉:“这还一个多月,怎么就有事了?”
“早就跟人约好了,”谭叙随手扯了个借口,“要出国一趟。”
“哪去?”
谭叙挑了个顺口的:“泰国。”
“那就回来再说。”谭母并不气馁。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谭母负责放箭,谭叙是那个靶子,谭父则默不作声的在自己面前立起一块盾牌,时不时帮腔几句,立场不定,左右摇摆。
吃完饭,谭叙摸出手机,给宿维安发了条信息。
叙小哥哥:吃了没。
对面几乎是秒回。
宿维安:恩,刚吃完
叙小哥哥:回这么快,在等我信息?
宿维安:没有,在和沉晨聊画稿的事
谭叙啧了声,这小东西,怎么就不会说点甜的。
也就在网上敢发这种表情,有本事站面前给他摊个手看看。
看他不把那两只手……抓着咬一顿。
叙小哥哥:[/微笑]明天下午在家等我。
宿维安:好。
过了半晌。
宿维安:[/微笑]
可以说是非常有礼貌了。
于是第二天,宿维安为难地摆弄着领带,走到谭叙面前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男人一把抓过来,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是真咬,能看到宿维安下唇有一条不太明显的牙印。
“……”宿维安被咬得一脸懵,半天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四处张望,“做什么?”
谭叙笑着不应他,瞄着他襟前:“不会系?”
“不是不会,”宿维安有些不好意思,他看了大半天的教学视频,才勉勉强强系了个模样出来,“只是系得不太好。”
话刚说完,面前被系的歪歪扭扭的领带被大手解开。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