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崖风礼揖後坐到踏旁，随即道：「尹公子身T可好？」
他点点头：「恢复些许，尚可讨论昨日梦里的事。」为了司空遥，他必须b迫自己振作，那怕身T入梦之後虚弱不已。
「昨日？」尹玄睁圆了眼，看看外头天sE，又看看眼前那俩人。司空崖风则是眉头一皱，看了尹玄一眼就望向铁震。
「阿玄刚醒，还不清楚。」铁震对尹玄解释：「阿玄，入梦是昨日午後的事了。」
「阿玄昏迷了一天一夜。」铁震补充道。
尹玄急切地问：「那、阿遥……我是说，司空遥现在如何？」
「还在杏林殿休息。情绪相当不稳，易怒易悲，问他什麽又不应不答，现在……」
「我要去看他─」尹玄急忙起身，未料，铁震和司空崖风同时伸手将他挡下。
「尹公子看了又能如何呢？还是……尹公子知道昨日那梦是怎麽回事？」
「这……」说实话，转世後他并没有那段记忆，只依稀记得在蒿山为了保护玄逍而被司空遥杀Si。如今却在司空遥梦里……在他入梦时一口气拾回当时记忆。受极Y场域影响，司空遥当时恨意早淹没理智，那一剑所带执念震散他魂魄，若非众神将他灵魂和觉魂碎片收回重新拼凑、命他任务而还魂此世，他这人早不存在世间任何角落。
他知道自己失了前世些许记忆，可，他对众神拼凑回的觉、灵二魂不疑有它，总想着众神或许考量部分记忆会g扰此世任务才没收回。疑点在於──那块没被收到的觉魂若未与灵魂一起昇仙，没多久即会消逝，到底为什麽一百多年後还存在？甚至混入现在的司空遥觉魂内？这位司空道渊确实是司空遥转世，就算当时阿遥捞回他的觉魂碎片，也不可能带着转世。他再怎麽推算，那记忆只有可能是现世沾上，至於究竟如何保留到现在，又如何沾上……
司空崖风打断尹玄思绪道：「尹公子……实不相瞒，阿遥对我们入梦一事还气在头上，我们还是在这儿讨论吧？」
擅自入梦一事任人都会生气……更何况入梦之人是司空遥气到牙痒的他。
他叹一口气道：「好吧。」接着又道：「我想了解司空掌殿在梦中的状况，看到了什麽？是不是都没人理你？」
「入梦後便在一山洞内看到那两人。按尹公子所说，cHa话、提问、胡乱走动都没人理会，甚至举剑想阻止那些人……胡作非为，剑却直接穿透那些人身T；试着到处走，总有一道屏障挡着，无法走出房间、洞口，或是离那人太远。所以……阿遥这梦是觉魂主导的梦境？」记忆无从改变，觉魂主导的梦境，多数亦无法改变。
「是。」尹玄点头。
司空崖风激动低吼：「可是……这分明不是祖师爷的记忆，更不可能是阿遥的记忆！」
他点头：「确实不是。」
司空崖风皱眉道：「为何这记忆会在阿遥T内？」
他不答反问：「司空掌殿可猜得出这是谁的记忆？」
「虽然难以置信……这只有可能是仙道之祖──玄真的记忆。」
「是。」
司空崖风似是想起了什麽，表情相当复杂，半分仓皇、半分犹疑。
尹玄道：「但说无妨。」
司空崖风又犹疑了半分才缓缓道：「您……道行高深，能探魂……可否冒昧一问？」
「请说。」尹玄其实明白司空崖风想问什麽。
「那孩子……有没有可能就是司空氏祖师爷司空遥──司空复回的转世？」
尹玄不答反问：「为何如此问？」
「阿遥……我是说，道渊那孩子诞辰时，祖师爷的剑闪现灵光。弥月抓周时，长老们试着让道渊0祖师爷的剑……封了一百多年的剑突然就解封了，长老们一口咬定道渊是祖师爷转世，所以赐了祖师爷之名给道渊。」
「原来如此。确实，司空道渊灵魂相当凝链，不似未满二十岁应有的修为，上辈子积攒的修为确实会嘉惠於这辈子作为基底。至於仙剑……上等仙剑一世只跟一个主人，认主人的方法即是三魂中的灵魂，单单仙剑解封一事就足以证明司空道渊即是祖师爷转世。」尹玄迂回解释，好让局外人不听到关键又能理解。
「所以阿遥这梦……是不是和转世有关？」
「我想过此事，就像有些人会梦到前辈子的事。」
「那─」
「很遗憾，不属於司空遥的记忆，并不会跟着转世。只有可能是这世沾上去的。」
司空崖风惊讶低吼：「玄真的记忆沾在这辈子的阿遥身上？除非玄真还是谁施什麽邪法，否则怎麽可能让记忆入侵阿遥的觉魂？」
尹玄苦笑问：「就司空掌殿在梦境所见，玄真和玄逍就真如历史所述堕入魔道，无恶不作，屠戮苍生？」
「……我不知道。若这真是玄真记忆、没有掺杂任何谎言扭曲或美化事实，玄真是为了玄逍被b急，而玄逍……虽然不清楚为什麽要布云阵，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玄真。这记忆虽与历史描述不尽相同，却也着实呈现屠戮仙们百家的事实。」
尹玄欣慰地颔首道：「掌殿思路相当正确，那麽，司空遥呢？我是说玄真与祖师爷的关系。」
司空崖风犹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虽然不清楚详细缘由……就历史记载，玄逍与祖师爷反目成仇，玄真为了玄逍断去与祖师爷的师徒缘份。梦中玄真确实推拒祖师爷……但就梦中记忆，玄真看起来不像会伤害祖师爷。」
尹玄握紧了拳，低声道：「我很肯定，玄真不想伤害司空遥……」但世事弄人，他不想并不代表他没有。
尹玄迅速稳住情绪道：「目前看起来，可以确定玄真这记忆是现世沾上的，而且和早先探查到的觉魂掺杂什物肯定有关，我推测是同一物。可能是什麽法器保住了觉魂碎片，然後阿遥……司空道渊在哪边误触法器，让觉魂入了身T。」这是他目前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因果。问题是，谁做了法器将他觉魂保存到现在？司空遥又是在哪儿碰到这法器？为什麽沾得上去？另外，司空遥肩上的咬痕还疑点重重。光这些线索，他凑不出图。
司空崖风皱眉道：「那……我们该如何帮助阿遥？」
「我不确定。我们入梦後，说不准已让玄真那觉魂碎片消散不见。」因为他拾回了记忆，理论上，他的觉魂碎片会在他g涉後受灵魂x1引，成为他现在觉魂的一部分。
「没有不见。」司空崖风迅速且笃定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