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看着一地雪白,尤其这里是暖yAn山,正是上一世冰雪飘渺预言所说、火神横空出世的地点。
至今百年,他仍然对火神一无所知,就连祂是正是邪也无从判断。在他还小的时候出手相救、却自山顶推了青焰坠落…。
不论祂做了什麽,祂仍然是景炎长久以来的梦魇、心魔。
「对不起,我在这里待了一整晚,这里只有我,虽然知道你们一定会来,但忘了时间,不知道你们这麽早。」丹枫低头致歉,解下眼罩,低着的脸开始融化重组成苍海的脸庞。
这是他的罪,他的余生都得伪装成苍海偿还自己的罪,他必须接受这是他的命。
一百年前他曾发誓会等,如今一百年後并没有改变。
他们还需要时间。
可是,还要多久?
丹枫低头看着冰柱反映出的苍海,心想他和粼粼都走了同样的路。
粼粼化成慕萤为挚Ai的慕慈与儿子战下北辰,送上一整个国家,再化成一介平凡不过的领路人夏江,随侍在慕萤身边到Si为止。
自己则是在苍海Si去之後承接了祂的位子,上一世过了数月,这一世却假装了百年,假装到他都要濒临模糊不清了。
他到底是谁?
有时候丹枫甚至会认为自己就是苍海,毋庸置疑,扮演的最高境界便是与角sE合而为一,他做到了,完美的扮演,经历百年剥夺自我的排练。
若是粼粼还在,他真的好想问她,那些长期扮演别人的时刻,她在想什麽?她曾经感到痛苦吗?
丹枫将自己的双手摀在脸上,试图在短暂的黑暗中寻找冷静。在粼粼的墓前,他终於没有办法继续维持防备,粼粼Si的时候他未能见到她的最後一面,现在阔别百年,时间并未将悲伤带走,而是持续堆叠,直到他走到她的墓前,那些堆叠起来的城墙越发岌岌可危,景炎轻轻的一根手指头,推倒所有。
景炎看着丹枫,明白他长期以来痛苦的原因,一张倔得很的嘴却什麽也说不出口,丹枫要的很简单,他却什麽也给不起、从来都给不起。
他想要自由。
他想被Ai。
他想以真实的样子待在自己身边。
景炎颤抖的手指轻轻碰上苍海那一双和丹枫截然不同的手,皮肤泛起涟漪,隐约能看见丹枫烧伤的深红肌肤,化形术受到情绪影响极不安定,景炎握住他的手,涟漪散开,手上的火纹延展开来。
「把手打开,让我看看你吧?」
丹枫缓缓将手松开,露出本相的蓝紫sE眼瞳以及覆盖在浏海之下的、令他自卑的左脸烧伤,景炎顺势将丹枫的头发拨得更开。
「好久不见,还好吗?」
因着那久违的一句对於自己的嘘寒问暖,丹枫终是没能克制自己,将景炎拉进怀中,紧紧抱着,深深吻了起来。
处於苍海的期间他从未与他有逾矩的亲密,更别说亲吻,他明白景炎对苍海复杂的感情,所以更加不可能顶着他的脸、以他的模样靠近景炎。
每回看见自己真实的模样,丹枫都会觉得心中的魔控制了自己,每回见了,每回都对自己感到陌生。
然而此时此刻,他终於短暂地顺应了自己、成为自己。
丹枫吻得暴力,景炎不得不抓着他的衣服,若不抓紧,理智下一秒就会乘载不住丹枫热烈的告白。
直到景炎喘不过气,他才放过景炎须臾,牵着景炎往针叶林中的小屋而去,两人绕到小屋後方,丹枫将景炎按在木墙上继续强烈的吻,贪婪地汲取他得不到的Ai。
吻经过景炎苍白的脖颈,顺到他发红的耳垂、再到耳根,丹枫近乎央求地说道:「我好想你…好想你…」
每一天、每一天,他都透过苍海的眼睛见到他。
每一天,景炎都近在咫尺,但他看见的都不是自己。
丹枫思念景炎,每一天都思念,每一天都近乎疯狂地想要以自己的模样看看他、触0他、Ai惜他、拥抱他、占有他。
只要景炎一天不属於他,他就不安一天。
「我也是…」景炎终於软化松口,抓着丹枫衣物的手转而环上他的脖颈,任由自己沉进丹枫怀中松软的温柔,双脚再也没能撑住,两人靠着木墙倒了下来,时值寒冬,冰天雪地,两人紧紧依附着对方温存,只是T温便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