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开始地嗡嗡叫,直到一个温暖的声音进入耳道,另一个男人脸贴近着景炎道:「不要怕,我是来帮你的。」
景炎转过头,随後由玉川强行拉起他,迫使他得勉强立着上半身坐如针毡面对眼前的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身穿盔甲蓝披风,一头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一脸敦厚慈眉善目,煞是友善,然而演戏对千面而言可不算什麽,「我是水神官靛衣。你呢?你认识火树吗?」
靛衣,拖了好一会儿景炎才想起。
这个名字若不是跟苍海有关系他才不会想记,靛衣是苍海的太老师,两人认识时靛衣早去世许久,至於怎麽Si的,他压根不记得。
没想到竟然真与苍海的太老师见上面,景炎将嘴里的血呸的吐掉,神智不清地说道:「你的门生都是很好的人,只有你…」Y寒的眼神直直看进靛衣。「你个垃圾东西。」
靛衣笑了,「说来听听,我的门生叫什麽名字?你连这个都能占卜出来?」
门生在尚未出师之前都只能待在g0ng殿内,入了g0ng殿便要与世隔绝潜心修练,能出门见世面的机会便是与师尊或其他监护者、师兄师姐同行,他的门生可都尚未出师,如此状况是不可能有人会知道身在南云殿的他们的名字,更何况,这里是北辰。
「靛衣大人,这只阎狗会占卜呢。」牢门外的声音来自慕江,双臂交叉於x,慵懒地倚着墙,依然半罩面。
「你有个门生叫川流。」景炎心算了下,这时川流应当已是首门生。
而川流大人正是他穿越前的风神官、他的养母──和风的亲生父亲。
听闻Ai徒川流之名,靛衣眼中有了波光,「哦?他怎麽会跟阎狗认识?看来我回去要好好教训他。」
「我们不认识,我说过了是占卜。」
「你除了跟火神官一样会占卜还会做什麽?」
「你说呢?」景炎说完,对着墙角的火把使了个眼sE,那火把瞬间燃烬。
如此已是耗尽他最後一点法力,真是拧出的最後一点。
景炎将活着出门的希望寄托在似乎对他没有什麽杀意的靛衣身上。
「哦?有趣。」靛衣指尖抚着下巴,俊俏良善的脸思考着什麽,「但是我发现一件更有趣的事情,或许会占卜的你自己也不知道。」
「什麽?」
靛衣自腰间cH0U出短刀,快速一划,以迅雷般的速度划过景炎白皙脖颈,一瞬间,墙上开出一树桃花。
景炎按住伤口倒地,双眼圆睁,一脸茫然地看着靛衣轻轻甩动短刀上的血Ye。
即便是残忍嗜血的慕江也见了愕然,「大人,您这是做什麽!?他是重要的人质!他对阎氏可能很重要啊!」慕江抓着栅栏道,脸挤在栏杆之间试着调整到可以看到景炎的角度,这边看不见火速换了另一边。
从这头看去,靛衣虽仍挡着景炎,但地面上快速扩散流淌的鲜血告诉了慕江,这个人会Si。
「快救他!他会Si的!」
「不会的。」靛衣将甩乾的短刀收起,转身打开牢门,「我赌明天早上再来他还活着。」
慕江扫视过那见了惊心动魄的血泊,下意识地想推开牢门进入查看,未料却被靛衣阻止。
「相信我,他明天还会活着。」靛衣笑了,回头对景炎丢下一句,「明天你还活着的话我便带火树来见你。」
景炎全身发抖,身T自骨芯开始发冷,血Ye带着温度自伤口逃脱,此等酷寒可b暖yAn山顶。
从修道山时到这里,几度有以为这就是终点的时刻,但此时此刻最为真实,血流个不停,靛衣还说他能活到明天呢?怕是连下一分都活不过。
呵,太好笑了。
若彼岸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肯定要好好问她把他送到这里是为了什麽?就为了送Si?
眼前笼罩起白雾,白雾中隐隐现出一个灰发紫sE影子正对景炎坐着,看不清那紫影是何表情。
片刻,他才看清那是他自己。
景炎微笑,定是自己灵魂出窍,就是这里,这就是终点,虽是晚了讨人厌的黛青一点,但他终要迎上他了。
h泉路上,他将要随着黛青的脚步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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