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散去,风眼中正是婆娑的紫sE身影飘然落地。
婆娑一头长发披散,甚至任由它碰到地面也不在意,她微笑着看着景炎,景炎则是一脸空洞,似乎见了海市蜃楼。
「来打一场吧,你赢了就可以把船开出去,我也会跟船走,你输了就要放走大家,只留下听风者的三个纯血。」婆娑指向船上,「我可以告诉你,这里的旁系也没有什麽突变者,她们都只是普通的人、无辜的人。」
为什麽你不跟川流一起走?风声飘过婆娑耳边,是景炎的声音。
我还是没办法放下我的家人。说好的事情,就做到底吧?
我做不到。景炎以风声道。
这不是只是为了灭世,带走所有的听风者是为了让她们远离慕氏,只有这样,听风者的悲剧才会结束。
将风声送出,婆娑突然结印,举手一挥将景炎刮飞出去。
婆娑也随即乘着旋风立地消失。
苍海下意识地跑起来,没来由的直觉告诉他他们会去哪里,青焰立即跟上,两人借走潾洁与明净的马匹同时交代所有人待在原地,继续看管听风者直到他们回来。
两人各骑一匹马全速往修道山前进。
风将景炎刮到修道山上後突然不再卷动,直接让景炎垂直落下,景炎不知是无法驾驭婆娑的风还是太过劳累,连一点风阻都唤不起,重重摔在地上,连连咳了好几声。
相反的,婆娑如同方才优雅下降,毫发无伤。「别管什麽公不公平,这里对你最有利,风还是火都尽管使出来吧。」
景炎感到一GU波动从两人中心打开,是结界,正确来说、对听风者而言叫做屏障。如此以来船上没有任何一个听风者能听见从这里出去的风声。
「不要。」嘴角流出一丝鲜红,景炎随意乱擦,瞪着眼道。
「站起来。」婆娑的语气冷然,双脚浮起往後漂浮数尺、落地。
对听风者而言,远是最好的攻击距离,婆娑的行为表露出她的认真。
景炎仍不为所动,苍白近灰的脸庞看得出近日饱受风声摧残,婆娑知道即便是在修道山也很难立刻回复T力,「站起来!」婆娑怒喊道,右手结印一挥,弯刀似的怪风夹带树枝砂石往景炎袭去,枝叶似鞭、砂石似拳,强而有力地落在自己身上。
「站起来!」婆娑再度挥出风刃,第二次也是打得景炎落花流水,只见景炎跪着双手抱头。
「站起来!」
「…」景炎颤抖着双脚站起,双手护头的宽袖一落下露出头上明显的伤口,红纱与红袍些微裂了,部分露出深紫sE底的内袍,淡银灰sE发上开了数朵大大小小红花。
「很好,让我开开眼界吧,我倒想知道突破诅咒而生的男听风者有什麽能耐。」
「没人教过我使风。是我自己学的,做得不好。」
即便自己的母亲是听风者,她却从没教过景炎如何使风,身为听风者已经是个禁忌、身为几千百年来第一个突破诅咒而降生的听风者更是禁忌。
「那很好,我现在教你第一课。」婆娑再度挥手造出风刃,这一次景炎终不再是乖乖忍受,抬起俐落的眼神,骄傲的眉宇上扬。被砂石刮破的红宽袖一挡,风刃中的枝叶砂石瞬时间化作灰烬飘散。
婆娑满意地笑了,「水是召来的、火是凭空得来、木是自地里延伸来的,只有风是无处不在,正因此,风难以控制。」婆娑一面说,一面让风轻柔地绕在她的手臂上。
「它是一头猛兽,控制它之前,得先战胜它,它不是你呼唤便来的东西,它就在身边。」语毕,婆娑造出龙卷,往景炎袭去。
远处的苍海与青焰见龙卷高耸入云,更加确定两人的所在地策马狂奔。
龙卷还未靠近,周围的旋风便已让景炎吃足苦头,这样的状况根本使不了火。
得拉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