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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吃过晚饭,沐浴後,凤别拿起篦子盘坐在雪白的地毯上,指尖按着半Sh的发尾久久未动。
发呆之际,律刹罗从後按住他的手,问。「在想甚麽?」
刚刚沐浴过的肌肤隔着单衣相贴,带着氤氲热气从背项透来,凤别强笑一下,律刹罗忽地按住他的手背。
「我帮你梳吧!」不容拒绝地拿过牛骨篦子,沾上盆里的香油,cHa进披散的发际,长及半腰的发漆黑似墨,顺滑如丝,梳理後更是光泽照人,律刹罗拿起发尾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是橘子加上桑果味儿的,香气倒是清新。」
他低沉沙哑的嗓子在夜里无人之时听起来总是有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张力,凤别不自在地扭动一下,後颈的nEnGr0U被轻轻咬了一口,sU麻一遍。
血气倏然上涌,他心慌意乱地反手护住脖子,回头羞怒交加地瞪着律刹罗。
「你……」狗吗?还咬人?他简直不可置信,双眼瞪得浑圆如珠。
律刹罗举起双手作无辜状。「我瞧你整晚心神恍惚,现在总算JiNg神了!」
凤别差点没忍住回避他的目光,半晌,搧动眼睫,轻声道。「我就是累了。」
律刹罗笑了出声。「怪我今日狩猎时当众说了你两句吗?是不是这般小气?」
凤别只得胡乱点头,律刹罗从後环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左肩上,叹气道。「阿别,别小气!你都不知道我对你多好,再过几天,等你收到我送你的大礼……」
凤别越发心惊胆跳,忍不住追问。「到底是甚麽礼物?」
「若提早告诉你,岂不没趣?」律刹罗将指尖放在他柔软的嘴唇上,点了点,笑说。「到时候,我想看你惊喜的表情。」
惊喜?还是惊吓?凤别压根儿不敢想像,只恨不得永远不会数到他的大礼,内心的波澜律刹罗自是毫不知情,抱着他,悠悠道。「刚才再见增格,又见到他的外孙,就想起当年回来後第一次见到他,他站在圣母皇太后身边,眼神如电,一扫过来,我两条腿都打震了!当时就想,真不愧是那个nV人重用的人材,果然厉害呢!」
他说的这些,凤别都没有见过,刚才狩猎回来後正好遇上增格和其他龙卫进营,在火光下看去,只不过是个寻常老人,皓首苍颜,连腰肢都弯了,毫无威风可言。
但他相信律刹罗不会看错人,沉Y一下,安抚道。「我瞧他老了……这次带同外孙前来,是想求得恩典,将爵位和手上的兵传给外孙吧?」
律刹罗不以为然道。「千里马老了,还是千里马,我可不敢小觑。」
「他……」凤别张嘴想说话,被他抢先截住。「你瞧刚才皇上把晚宴取消了,几个骑都尉脸上都有薄怒,唯独增格若无其事。就连他那个外孙,也谈笑自若。他们身份贵重,前来会猎,皇上大宴欢迎是理所当然,偏偏皇上故意羞辱,增格为甚麽没有反应?其木格说得不错,他是有求而来的!」
凤别忽然有些生气,用力抿一抿唇,腮帮子鼓了起来。「所以我说,他是想将手上的东西传给外孙,他那是外孙,不是亲孙,没有继承权!无论宗祧、官爵,要由外孙继承都得经皇上特许。」
「确实要皇上特许,但这个皇上……」律刹罗停下来半晌,等凤别一脸不解地看着他,才r0u一下他的脸,把话接下去。「换做别人,他再求也一样。」
话中隐意,昭然若揭,凤别顿然噤若寒蝉,此时,外面的虎卫忽然领着人进来。
「大王,皇上身边的小内侍来了!」
凤别飞快从地毯上起身,律刹罗隔着屏风问。「何事?」一边问,一边向外走。
见他几乎是半祼着便往外走,凤别忙不迭整理仪容,拿起外袍跟上,见到一个眼熟的小内侍立在律刹罗身边细声说话,律刹罗附耳听之,脸sE倏沉。
凤别低垂眉眼,趋前为律刹罗披上外袍,问。「大王,是皇上哪边有要事吗?」
「天大的事呢!」律刹罗英俊的脸上表情微妙,如嘲似讽,又有一丝暗怒。「皇兄收在帐中的nV人被大姐发现了,吵得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