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境西南,群峰耸立,不知有国多少,仙境何处。
这日冷秋心带着五花大绑的毛马赛来到蚕琼天关。此处两峰夹谷,直入云端,山谷之间有悬桥,仔细一看,竟有一幢凌空浮楼!原来这楼砖sE若白若蓝,远看与云天同sE,近看却是斑斑灰灰,隐於山壁之中,走到正面,却又苍翠斑斓,sE同青山。一步一sE,若隐虚若幻。楼的两侧用铁链系在两山壁上,楼高二层,离地十丈,下面奇松峭壁,清涧潺潺。
冷秋心一手拉着小云车,车上堆着行囊;一手拉着毛马赛;毛马赛双手反绑,整个脸用布蒙住,嘴的地方塞进一块布,布上压着一条绳子,绳子绕到脑後,紧紧系了个结;全身只剩两只脚能走路。
如此牵着车与毛马赛,来到浮楼上,也不知如何走上去的;便见楼前站着一名nV官,红衣白氅,翠羽金钗;两旁站着两名士兵,身穿青sE长袍,腰挂着金刀,头上盖着一片白布,布上镶着蓝边,左右挂着缀饰,如此将眼睛和鼻梁盖住。
那nV官左手cHa腰,右手放在左肩上,说道:「原来是灵姑先生!关守杜常赞参见。」
冷秋心牵着毛马赛踏上浮空的地面,说道:「关守又换成姓杜的啦?」
杜常赞放下右手,左手仍cHa着腰,微笑道:「先生,我已经到任三年了。您十年没来,今日亲临,莫非又是为了什麽……奇怪的男人?」说着,瞄了瞄後面的毛马赛。
冷秋心微笑道:「不必担心,今天带的不是男人,是畜生。」
毛马赛扭着身「唔唔」乱叫。杜常赞皱眉道:「好像挺危险的。」
冷秋心微笑道:「别担心,如此绝对安全。」
杜常赞道:「不是,我说,我担心他会闷Si。」
冷秋心哈哈大笑。於是杜常赞将毛马赛牵来,要将脑後的绳结打开,抠了几下,皱眉说道:「为何这麽紧?还这麽乱?」
冷秋心单手cHa腰,叹说道:「这畜生闹着不愿披目蔽,弄得我门人手忙脚乱的。」
杜常赞拆着绳结道:「唉!是男人便是得披目蔽,免得见了nV人发疯。他们外邦人行邪道,得好好开导开导。」
毛马赛心想:「你们蚕琼才是什麽邪魔歪道,分明是nV人诱惑男人,当然是叫nV人把身T遮好,岂有叫男人遮住眼的道理!」但口中的毛巾塞得紧,杜常赞又在後面解绳结,完全出不了声。
冷秋心抱着手叹道:「若这畜生讲了便听,我们又何必这麽大费周章。」
杜常赞使劲的解绳结,说道:「那便是愚者了,多说几次,总会懂的。勤能补拙嘛!」
冷秋心说道:「能说的都说了,该打也打了,不然绑起来做什麽?」
杜常赞好不容易解开了一个结,说道:「教训过了还不乖,那还真的是畜生呢!」
毛马赛扭着身子「呜呜」乱叫;杜常赞揍了一拳,继续拆绳。
冷秋心道:「还打了我的门人,不将他绑起,我如何敢带他过来?」
杜常赞一愣,解绳子的手停了下来,说道:「那便是残暴猛兽了!」
冷秋心转过身去,看着山景,冷冷说道:「若非他给了我庄两亿蜀布,我才懒得理他呢。」
杜常赞打量着毛马赛,见蒙面布紧得将鼻子都压塌了,只能继续解绳子;问道:「两亿?两亿是多少?」
冷秋心双手抱x,说道:「唉呀!我忘了,蚕琼绝世寡民,用不着钱。总而言之,够我庄用四十年了。」
杜常赞说道:「那应该不少吧!难怪先生要费劲带他来。」拉开了个绳头,见剩下最後一道,问道:「先生,你说他是残暴猛兽,这绳结解开会如何?」
冷秋心望着山景,冷笑道:「有兴趣你可以听听看。」
杜常赞将绳索解下,将塞口布拿出,毛马赛立刻咆哮道:「竟然叫一个nV人守边关,还说什麽不绑成如此进不去,连男人都怕,连钱都不认得,又残又穷,难怪叫蚕……」话未说完,喉咙突然卡住。
冷秋心一惊,回头问道:「你使了什麽法术?」
杜常赞捉着毛马赛衣领,微笑道:「我点了他的哑x。」
冷秋心惊喜道:「好主意啊!没想到武人的功夫能这麽用。」
杜常赞微笑道:「我教先生吧!不然他吃饭喝水,还是得给他揭下。」
冷秋心点头道:「说的也是,最好有什麽x点了他不打人,省得他吃喝拉撒还得替他解开。」
杜常赞道:「有那种点了全身麻痹的,手脚无力的,但如此先生也麻烦吧!」见蒙面的布绑得紧,说道:「给他戴目蔽吧!如此闷Si人的。」
冷秋心又转头望着山景,说道:「不必了!这家伙披目蔽,不管短的长的都会甩下来。」
杜常赞拍了拍毛马赛的肩膀,问道:「你想不想解开?」
毛马赛点点头。杜常赞说道:「我给你披目蔽,入关後不准甩下来!」
毛马赛点点头,心想:「若非遇到这吃人透透的nV魔头,我绝对将你们蚕琼全国买下!」
冷秋心回过身来,皱眉道:「不必跟他废话,此时答应,转头他又要闹事。」
毛马赛猛力摇头,然後对着杜常赞点头。杜常赞笑了笑,说道:「先生,我看他还是听得懂人话的。」又与毛马赛道:「入关後你可要安分!若犯了国法,便要赶你出去。」
冷秋心一愣,问道:「打了nV人不是要推落山谷麽?」
杜常赞道:「先生,近年王上生不出太nV,Si罪都免Si了,改为驱逐出境。外邦男只要犯了事,无论大小,都要驱逐。」
冷秋心冷冷的与毛马赛道:「那你可捡了个狗屎运!得好好向nV王谢恩。」
毛马赛一呆,没想到蚕琼国王竟然是nV的,虽百般不甘愿,也只好点头答应。
於是进了关楼,重新穿戴,拉到窗前,杜常赞拔出腰间的金雕匕首,压着毛马在的肩,说道:「我关守杜常赞以国界非国境为由,特地揭你目蔽,让你看看我们蚕琼国!」说完,用匕首将目蔽g起一角,按在额头上。
毛马赛此时仍是双手反绑,腰上系了条绳子牵着;见冷冰冰的匕首压着自己的肩,然後又贴着自己的额头,吓得汗毛直竖;望向窗外,吃了一惊:见环山都是浮空楼阁,一座接着一座,一山连着一山,凌空石梯,彩幔飞瀑,彷佛挂串珠般,自最上面的浮空g0ng殿挂在整片山中;原以为蚕琼国nV人当政,又残又穷,没想到竟是这般绝世仙境!
杜常赞微笑道:「没见过吧!听说这些浮空楼台在外邦都已绝迹,你用两亿造得出来麽?」
毛马赛面如土sE;杜常赞得意的道:「男人便是好勇斗狠,将好好的东西都毁了,怎b得上我们蚕琼?」指着最上面那跨山g0ng殿,说道:「看!那便是我们的王g0ng,望和g0ng。」
毛马赛见那g0ng殿有的建在山上,有的飘在空中,用铁链系在山壁上,绿sE的浮阶连接各g0ng殿,远看似乎连成什麽图案。
冷秋心说道:「那浮阶还能夜光,晚上看起来更漂亮。」
杜常赞道:「绿杜鹃千百年来都是我们王家的纹章,一定得常光明!」
冷秋心微笑道:「不仅常光明,还经常飞出去。」
杜常赞哈哈笑了,说道:「先生您说的是杜鹃使吧!」
冷秋心道:「将外邦那些苦命nV人带进蚕琼,然後我又大费周章的带人来寻亲。」
杜常赞笑了,道:「不过,先生也赚了不少钱吧!」
冷秋心双手抱x,叹道:「每回都给你们添麻烦,送我的东西也带不走。」
杜常赞道:「先生,王上要封国,便是什麽东西都不能出去,不仅我这天关,其他地、玄、荒三关,都是要扣的。」
冷秋心笑道:「不过你们荒关外便是圣地,也没人从那出去。」
杜常赞哈哈大笑,道:「先生,现在那处人都迁进来了,只剩黑牢。要扣……大概只能扣囚犯了。」
冷秋心心想:「原来那处已无人,如此二师兄交代的事便已成了一半。」道:「教化师大老远去那,也挺辛苦的。」
杜常赞道:「先生,咱蚕琼因为没太nV,这十年来没什麽人犯罪,听说荒关黑牢已经空了。」
冷秋心笑道:「唉呀!那麽好多人得改行了!」
两人哈哈大笑。如此杜常赞批给毛马赛十日之限,让两人入关。
蚕琼国,绝世小国,灵气丰沛,nV人大多有些道行,有百余年寿命,虽是山中之国,却用不着逐云车,道行高的飞身来去,道行低的踏着浮空石阶;nV人不b浓妆YAn抹,反倒是男人装扮得漂亮,都为了nV人打扮:目蔽五彩缤纷,目蔽坠饰也七彩玲珑,身上的披挂配饰各有千秋,走起路来叮当响,b起外邦的男人,另有一种风流。
冷秋心牵着毛马赛下了关,走在路上,呼x1此地灵气,神清气爽。毛马赛戴着蓝sE的目蔽,下缘挂着一排水晶,走着不会飘起,又能见到路。起初不习惯,心想只能见到脚前那块地,如何能走?走了一阵,发现走阶梯山路也跌不了,地面墙角也都有记号,渐渐迈开了步伐。
如此走下关,便听得关门关窗声此起彼落,大人拉着小孩,nV人拉着男人,纷纷躲避,都道:「是外邦男!」「别过去!」「是残暴猛兽!」「别让小孩看!」「别看!会染上兽X!」「听说外邦都将nV主打得半Si不活。」「真是太恐怖了!」
毛马赛心里不是滋味;冷秋心却毫不理睬,拉着毛马赛走下山,转过了山坳,便见三人拦在跨山的浮空梯桥前,为首一人身穿红底黑带的劲装,髻上cHa着三根翠羽银簪,腰间挂着皮鞭;两边弟子穿着白sE劲装,蓝sE腰带,右边的弟子背着一大团铁链,左边的弟子背着一支布囊。为首那人单手cHa腰,微笑道:「好久不见,灵姑先生!」
冷秋心认得是驯兽师桑先生与她两名弟子,背着铁链的是光熹,背着布囊的是杜蓉;见三人拦路,微微一笑,也cHa着腰说道:「唉呀!是驯兽师桑先生,这麽快便闻风而至了?」
桑兽师道:「连你都要绑着他,这等猛兽岂能让他到处乱走?」
冷秋心冷笑道:「哎!看样子你最近挺闲的,我记得您以前都忙不过来,都叫光熹杜蓉来拦路。」
桑兽师摆手叹道:「唉!nV王殿下生不出太nV,大夥儿战战兢兢,没猛兽驯,我只好帮人磨兵器了。」
毛马赛心想:「做什麽调教男人要磨兵器,杀人啊?」
冷秋心冷笑道:「没想到先生还专JiNg此术。」
桑兽师单手cHa腰,耸肩道:「这是当然,工yu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什麽刀枪斧弓都修过了,只差没修苍月。」
冷秋心轻轻一笑,说道:「苍月是护国神器,岂会让你修?」
桑兽师道:「神器也是兵器,当年秦兵入境便是拿北辰抵御,怎不是兵器?可惜北辰失落,不然我又多了一件兵器能修了。」
毛马赛心想:「上古秦王至今有一千八百多年了,这一听便是神兵仙器,你当是杀猪刀?」
冷秋心笑道:「北辰苍月这对护国兵器代代都是王族才能使,便是要修,也轮不到你吧!」
桑兽师道:「秦兵灭国,北辰失落,咏月王迁都,只剩下神器之Y的苍月。不过当今nV王即位以来,从未将苍月拿出来祭,我猜一定是坏了。」
冷秋心一怔,冷笑道:「你连苍月都没碰过,怎知是不是坏了?」
桑兽师叹道:「唉!总而言之,我问了nV王殿下,殿下也不给我修,咱蚕琼的兵器都修了,没事g,总不能让人说我驯兽师游手好闲,只好驯猛犬了。」
冷秋心轻轻一笑,道:「不过,话说回来,桑兽师,你本来便是驯猛犬的不是?」
桑兽师摆摆手道:「猛犬和残暴猛兽都是兽,有什麽差?废话不多说,灵姑先生,将这头猛兽交给我吧!」
毛马赛心想:「这nV的b咱瀚晋男还凶残啊!灵姑你千万别答应啊!会Si人啊!」
便听冷秋心道:「桑先生,先前交给你一回,那人怎麽了,还记得吧!」
毛马赛大吃一惊,心想:「肯定是Si了吧!没Si也残了吧!这nV人很不妙啊!」
便听桑兽师道:「灵姑先生,我已非十年前的桑兽师了!交给我一个月,我能保他不Si。」
冷秋心冷笑道:「现在蚕琼蚕琼Si罪都免Si了,不必你保也Si不了。」
桑兽师一愣,笑道:「没想到灵姑十年未入国,消息如此灵通。不过,带着这条猛兽,要寻人也麻烦吧!不如交给我吧!」
冷秋心冷冷说道:「很抱歉,桑先生,你的好意我得拒绝了。」
桑兽师一愣,cHa腰道:「灵姑先生,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冷秋心淡然笑道:「这你便要去问杜关守了。」
桑兽师一怔,道:「哦!我懂了!」脚步一动,瞬间便到了毛马赛身前,冷秋心吃了一惊,想阻止已来不及。
便见桑兽师捉着牵绳,打量着毛马赛,道:「嗯……肥r0U这麽多,真的是猛兽?为何如此安静!」说着,捏了捏肩上的肥r0U,又拍了拍肥油肚。
毛马赛吓得汗毛直竖,赶紧後退。冷秋心抢着绳索,道:「桑先生,你做什麽?」
桑兽师依然打量着毛马赛,道:「既然关守没给三十天,那麽便得加紧调教啊!哦!是点了哑x麽?」说完,解开哑x。
毛马赛立刻咆哮道:「去你的魔头贱货,不要碰老子,若非老……」突然喉咙一紧,又被点了哑x。
桑兽师点了哑x,微笑道:「真有JiNg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