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七绪听完乱菊的这番话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不久後这位副会长也下了决定。
“nVX照片集的事能先缓缓。”她整理了下手上的文件,眼镜的反光让人看不清眼神。
“但我们可以先从另外一些声望颇高的护廷十三队成员开始。”
举例来说,那些队长们。
隔天利用假日来教导书法的蓝染提着教材回到休息室,一开门就看见了一向端庄典雅的同事手上正拿着一台与她气质十分不匹配的相机,笑靥温柔中带着看破生Si的无奈。
“蓝染队长,要拍个照吗?”
正如她第一次邀请他吃饭时那样,男人稍楞後便也应下她的请求,连原因都未曾过问。
将教材放下,他找了窗边的位置站好,光源充足方便她拍照“需要我做出什麽姿势吗?”
茜羽边摆弄相机边回“蓝染队长先站着就好。”
然而她一个老古董几乎将相机给翻了一圈,还是没Ga0懂它的运作方式。
在她对着进步的器具一筹莫展之际,一双大手伸了过来取走相机,匀称修长的手指稍微C作便将前置作业完成。
“按下这个按钮就能拍照了。”他细心地指着相机上头的按钮朝她说明。
茜羽点了点头,向他道了声谢,举起相机待他重新站好後拍了几张。
午後的yAn光透过树木斑驳枝叶穿透玻璃斜漏进室内,而儒雅的队长袖手伫立在窗边,含笑望着镜头。
这副模样倒也算应了七绪给他的相片集拟的名字——太yAn的微笑。
她对着这副景象,按下了快门。
之後蓝染偶尔会换个位置,姿势或坐或站,让她尽可能拍出各种不同的照片。
二人之间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从先前须藤清的Si刑到他的家族没落,最後是从他们家宅中搜出的奇怪木盒。
听见木盒时,茜羽手稍顿,可还是继续按下快门。
另外一个木盒的下落倒是有了。
之後好一段时间二人都没再有过谈话,室内只有拍照的喀嚓声循环回响。
直至他忽然开口再说了句。
“茜羽三席很疼Ai後辈呢。”
闻此言,她这才将视线从相机上移开,看向坐在桌後的蓝染,後者也笑着回望她。
为何忽然来拍他,这个问题的原因根本不必多想,大概是因为她没能拗过後辈。
明明试图将自己摘出人群让身边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但还是那麽心软,经不住孩子的央求。
“……只是没必要拒绝而已。”
如此说着,她的视线敛下眼帘掩去情绪。
“那对於茜羽三席而言,什麽时候才是有必要?”
茜羽自然回答“当涉及底线的时候。”
涉及底线的要求会拒绝,那她对其他人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亦或者,根本没有底线的存在。
他依然带笑想着。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茜羽启口平静道“我只是在执行我应做的。”
执行她从兄姐那里所学习到的东西。
她的话音落下,蓝染开口正准备说什麽,但很快他就止住了原本出口的话语,话锋一转道“看来有茜羽三席的客人。”
茜羽放下了相机,抬起手让方才进来的地狱蝶停在指尖上。
只是在接收到讯息的一刻她整个人都愣住了,连相机从指间掉落都没在意。
蓝染的手在它坠地前一刻稳稳接住了它。
「爷爷病危,速回。」
下个瞬间,原本还在面前的少nV倏地离开,原地只留下瞬步刮起的风与相机。
连仪态也不顾、连礼貌也舍去,就这麽不管不顾离开。
蓝染手指抚过金属材质的相机,在她掌上待了一段时间,冰凉机身也染上她的T温。
只是不晓得再见面时,她还能不能保持这样的温暖。
慢慢地手里的相机逐渐失去了她的温度,他也就随意将它放在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