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幼稚园的时候,我是一个很Ai哭的小男孩。我记得很清楚,有一个礼拜我哭得特别厉害,因为我知道了什麽叫做平均寿命。我已经学会怎麽算到一百了,但却发现我有可能不会庆祝到那个数字。我开始想着,总有一天要面对,周遭的人也总有一天要面对。
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我不禁哭了出来。老师赶紧跑来关心我,「怎麽又哭了啊?」轻轻的一句问句。很温柔,我却答不出来。那可能是一种恐惧,也有可能是一种无力感。面对时间辗压的无力感跟恐惧感,偶尔才写出完整的字,需要常常写注音的我只能说「我我我」哽咽不是我主要无法完成句子的主因,而是那个孤独感,那个时间庞大的力量与生命短暂的渺小对b之下的震摄感。
所幸,过了一个礼拜之後我就忘了。估计是点心时间的牛N实在无法接受,所以我忘记了。毕竟牛N的味道实在是令我无法接受。年轻的我忘记了那时候眺望远方的小小发现。
月历一天换着一天着对照。年轻的我也渐渐发现好多的数字都是昨天、前天、上礼拜、上个月、去年、两年前,但是那不是我很在意的。我最在意的还是放学之後玩乐的时光。到了小学就变成了放学之後的篮球队时间。我好想要上场练习,今天一定要再练习赛中投进一颗。希望不要再运球练习了。好热。诸如此类的想法堆积,早就将那时候眺望远方的小小发现抛在脑後。
如今,周遭的朋友们已经十九岁了。再过不久就二十了。二十,多麽令人惊讶的数字。二十年来的时光似乎也只是眨眼就过了。曾经悠扬的琴音、悸动的感情、宜人的下午yAn光、昏昏yu睡的课堂、不知为何的努力、冬天温暖的汤圆,这些都好似离我好远。仔细的潜入记忆的波澜里,最後的所有波动就停留在了这一秒的眨眼。
刹那闭上的光与睁开的黑暗。一切在这一瞬间融合成了灰sE的空间。光线架构出了现实,黑暗重新的建构过去。
二十乘二就是四十,那就是眨两下眼睛。二十乘三就是六十,那就是眨三下眼睛。二十乘四就是八十,Ga0不好就是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的世界是什麽。永久的寂静吗?还是永久的禅思?抑或是永恒的磨难、救赎和静谧?还是像偶尔冰bAng棍会出现的,再来一支?
闭上眼睛之前,我想要好好地慢下来。每一刻的流失不能为我所掌握,至少欣赏在砂砾间交错的瞬间,感受在手掌里的舞动。最後缓缓地合起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