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并不该是用来宣泄情绪的沙包!你把自己想做是谁?圣母玛利亚吗?嗯?”大动肝火,孙彩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淡漠被名为愤怒的烈火燃烧殆尽。
面对她陡然燃起的熊熊怒火,名井然漠然,为之以对的,依旧是平静典雅的浅浅笑容,入了孙彩瑛的眼,只觉得更加莫名烦躁,但却成功让她收敛了情绪。
“人都该为自己而活,拥有情绪是非常正常健康的,无论正面也好负面也罢。”微不可察地浅叹口气,孙彩瑛缓缓蹲下了身,采高跪姿仰头替名井南再次进行冰敷,而她则是一昧低着头,静静地盯着水面。
“展现出真正情绪,是每个人都拥有的权力,并没有绝对的对与错。该生气就生气、该难过就难过、该大笑就大笑,这样,不是才是真正在活着吗?没有谁可以禁锢或g涉你的这份自由。”温柔细语,孙彩瑛两眼专注,确定了脸上的红掌印总算消了肿,只剩下淡淡的nEnG粉sE。
“自、自由?还是不了吧…太过於放纵自我,会在不自觉中伤了人却不自知。”听见那两个字,名井南遮掩不住心头的激动与向往,但下一秒,却又缩回到自己筑起来的安全堡垒之中。
没有错过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波动,孙彩瑛将冰敷袋轻放到了一旁的桌上,朝着名井南更靠近了些,伸出手,指腹轻抚上左脸颊。
就在指尖触及到还有些微火辣余温的左脸时,彷佛触电一般,让名井南猛然抬起了头,撞上了那双如止水般平静的温柔,只要稍微不慎,便会深陷,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总是太过小心、亦步亦趋、提心吊胆的在过日子,又怎麽能够好好享受与把握这只有一次的人生呢?别让那些‘可能’成为束缚自己的枷锁。”手指因为触碰冰袋的时间过久,多少浸染了些寒气,冰冷却柔软的指腹有意无意地轻轻滑过肌肤,让沉寂已久的每一寸细胞隐隐鼓舞躁动。
“枷锁……”名井南低声喃喃重复道。过去二十几年来的日子里,活在一成不变的墨守成规之中,循规蹈矩,违背了自我意志,y是活出了不让所有人失望的亮丽人生。
这一路上,即便如今光鲜亮丽,可是,就连名井南自己也不确定,这样的她真的快乐吗?当成功考上日本的医学院并且以名列前茅的优异成绩毕业时,自己究竟是高兴,还是松了口气?
明确知晓自己是认真喜欢医学的,但那些期许、冀望与责任,却逐渐埋没了那份最初单纯的快乐,麻木的心,似乎再也无任何波荡起伏了。
“就拿这杯水来做b喻吧!装在玻璃杯里,它就是供人饮用的纯净过滤水。”孙彩瑛从名井南的眼神里看见了动摇之迹象,於是,决定趁胜追击。
顺着孙彩瑛所指的方向,名井南低下头,微微举起手中的玻璃杯,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杯中透彻的水,窗外的yAn光穿过玻璃杯中的水透了进来,有些耀眼,再将目光投向她,静待下文。
“可是啊!这并不是它唯一的归属,这个玻璃杯反倒限制住了它。”对上名井南的疑惑,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下一秒,从她的手中cH0U走了水杯,来到了窗前,拉开窗户。
“它,也可以这样!”尾音方落,只见孙彩瑛将水奋力朝着斜前方一撒,在空中无拘无束四散,yAn光洒落,形成一幅美不胜收的景象。
但最为之动容的,是那一瞬间,孙彩瑛眼眸中闪烁的点点星耀,没了最当初严肃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率真的单纯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