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子殿下要来,他早早地让人把府内府外打扫了数遍,从门口到官道这段路也铺上新土,盍府上下人人喜气洋洋,彷佛重大节日一般。
县令王吉也早早地来到府上,与他商谈接驾事宜。
卓王孙与县令王吉之间,关系有些复杂。
两人私交很好。尤其是在蜀中推行盐铁官营之后,卓王孙再也不用担心有人说什么官商勾结之类的话,大摇大摆地进出县衙,与王吉过从甚密。
可也正是因为两人关系不一般,也由此引发了后面女儿文君与人私奔的丑事。
司马相如此人一生颇为传奇,少时喜欢舞枪弄剑,景帝时花钱买了个官,做了景帝身边的一个常侍。
这样的官职大小不说,对他毫无吸引力,做得极为无趣。
时值梁王刘武入京,他便结识了梁王身边的辞赋大家庄忌等人,立刻如遇知音,随便向景帝托了个病,把花大价钱买来的官职辞掉,跑到梁王刘武身边呼朋唤友去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为梁王写下了那篇流传后世的《子虚赋》。
后来梁王刘武病逝,景帝不喜欢刘武,所以他的门客也不受待见,就地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司马相如只得再次回到家乡临邛县,过起了吃上顿没下顿的“苦修”生活。
此时好友王吉便把他请到家中,但司马相如虽贫,傲骨还是有的,总是托病躲着不见王吉,王吉对他反而更加敬重。
而卓王孙是个喜欢结交名士的人,听说王吉家来了贵客,立刻在府上设宴相请,结果“引狼入室”,司马相如用一曲《凤求凰》,把自己的掌上名珠勾跑了。
“卓兄,此事早已做古,你为何还是念念不忘?”
王吉也已白发苍苍,每次两人见面,第一件事必定是要听卓王孙倒一遍苦水。
卓王孙气呼呼道,“那司马相如居心叵测,以他之才,怎可能看中我家嫁过人之文君?分明就是看中老夫钱财!”
王吉笑道,“司马长卿官运亨通,代圣上平定西夷,借的可不是你王兄之力吧?”
卓王孙更加不忿,“若无老夫接济,他与我儿文君定会饿死街头!哪还有什么以后?”
坊间一直有传闻,司马相如拐走卓文君,其实就是看上了卓王孙的雄厚家财。从常理来讲,以司马相如的才学样貎,的确不大可能看得上有过婚史的卓文君。
两人私奔后在成都过得极为清苦,卓文君提议让他回临邛向她的同族亲人借些钱,司马相如竟然同意了。
可是,两人到了临邛县后,卖掉车马,开了间小酒馆,文君卖酒,相如刷盘子,并没有和任何人打交道,更不要说开口借钱了。
他们就在卓王孙的眼皮子底下做起了迎来送往的小买卖,女儿更是抛头露面,亲自酿酒卖酒,让一向把面子看得重如天的卓王孙连大门都不敢出。
不是存心恶心人是什么?
这就更加做实了司马相如在卓王孙心中“居心叵测”,“贪图家财”的恶名。
后来王吉亲自登门开解,既然木已成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给司马相如,也能找回点颜面。
卓王孙这才放下面子,给女儿送去百万铜钱,奴仆百人,连她出嫁时的衣物一并送了过去。
拿到财物之后,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立即关闭酒馆,跑回成都买房子置地,过起了悠哉游哉的“小资生活”。
卓王孙得知后,气得大病一场,发誓再也不认这个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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