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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不爱惜他的义子,李跃却爱惜自己的将士,这种厮杀没有必要。
“再看看。”李跃继续擂鼓。
就在城下动静无时,十余骑破围而出,战马和士卒都被染成血红,为首张蚝头盔不见其踪,一头乱发随风狂舞,一手举起大矛,一手挽着几颗人头,冲入关内。
“万胜!”关上欢呼声铺天盖地。
燕军追到城关之下,关上矢石俱下,燕军扔下百余具尸体,狼狈退走。
“不愧是万人敌,来人,赐酒!”李跃望着面前鲜血淋漓的张蚝,略有些鲁莽,跟随他冲杀的百余骑,回来的只有十二人。
冲锋陷阵,决战两军阵前,只怕目前黑云军上下无人能出其右。
魏山不能,刘牢之只怕也差了些火候。
美酒端来,李跃亲自为他斟了一大碗。
张蚝端起碗就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谢殿下!”
关下,燕军抵近一射之地。
被张蚝这么一弄,士气低靡。
静默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攻城,百余甲士朝着关上大喊:“梁王好手段。”
众甲士之中簇拥着一人,神态从容自若,不是慕容恪是谁?
张蚝咽了咽了唾沫,“属下只需两百骑,便可擒杀此人!”
李跃回头望了望他,盔甲缝隙之中还在滴血,气势也没有刚才凶悍。
慕容恪身边皆是魁梧之人,身后不到二十步便是燕军甲士,只怕城门一开,慕容恪就退走了。
而且慕容恪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当年亲率两千精骑,朝着四十万羯赵大军冲锋,至少是勇将级别。
“不必,慕容恪必有准备。”真这么弄就是枉做小人了,李跃更好奇慕容恪上来说什么。
“上党已归大梁所有,玄恭可退也。”亲卫朝着城下喊去。
“恪此来,是为两家结盟之事,以后各安南北,永不相攻如何?”
这话让李跃出乎意料。
两边早就是你死我活的状态,还谈什么结盟?
“哦?玄恭莫非心虚了?”李跃哈哈大笑。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但同时政治也是战争的延续。
这一战,梁国大破江东,北拒慕容氏,为国内革新奠定坚实基础和稳定的外部环境,梁国实力已经隐隐在燕国之上,而不久之后,梁国将面超过燕国,甚至碾压燕国。
燕国已经拿梁国没有办法了,不心虚是不可能的。
“当年石虎四十万大军攻我,尚且大败,梁王区区十万之众,恪岂会心虚?梁王若是有胆量,不妨出关,堂堂正正决战,缩在雄关之后,非大丈夫所为。”
慕容恪反将了一军。
“殿下不可受其蛊惑,壶关之外必有重兵埋伏。”崔宏连忙拱手劝谏。
李跃是梁王,是一国之君,慕容恪只是燕国宗室大将。
要决战也是找慕容儁,不然就是掉价了。
“他日玄恭若为一国之君,你我再谈决战不迟,至于结盟,燕国若能退出幽州,你我两国尚可相安无事。”
燕国拿下并州,摆在眼前最迫切的问题已经不是梁国。
而是背后的代国。
代郡宛如钉子一般嵌在幽州并州之间,以拓跋什翼健的尿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草原部族间的残杀,比中土更为惨烈。
慕容氏一路也是踩着宇文、段氏、敕勒的尸体走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