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消耗它们,就成为了一门必要的学问,摩根深谙必要的付出是多么的重要,因此,她在收割灵魂的时候有多么贪婪,在使用它们的时候就有多么慷慨。
而正是这种慷慨,成就了冉丹战争之中的【饮魂者】之名。
在外人的眼中,作为一位最顶级的灵能者,蜘蛛女士的种种表现比起自己那些足以震天撼地的同僚来说也算得上是夸张了,他们总是在私下里窃窃私语,摩根在历次战争中那连绵不断的强大招式到底是如何发出的。
而答案也很简单。
灵魂。
数百股灵魂足以支撑起一个难以想象的飓风,在顷刻间扭转一个战场的局势。
上千灵魂的哀嚎则是足以掀起一次无形的巨浪,将一座座与山脉本身嵌合在一起的要塞从地图上彻底的抹去。
但对于摩根来说,她本身的力量就足以做到这些,所以她从不屑于燃烧那些灵魂去做这些事情。
她只会把灵魂投入甚至挥霍在那些大场面中。
上万,数万,数十万,甚至更多的灵魂,当它们在同一时刻被无情的拉扯出她的脑海,再齐齐点燃的时候,它们的毁灭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与悲痛足以支撑着摩根在一瞬间完成最夸张的法术,将一整个世界与星系的命运捏在自己的纤细手指之中。
就比如说在德鲁恩战役期间被摩根唤起的巨大风暴,那足以席卷一整个大陆的毁灭,便是摩根燃烧了她的脑海中无数灵魂,所缔造的移行天灾,放在平时,以蜘蛛女士的力量,倒也的确能够唤起这样的毁灭意志,但是绝对不会像这样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在与冉丹的战争中,摩根所唤起的无数次奇迹,其身后就是无数的异形那哀嚎不断的灵魂,而对于摩根来说,每一次燃烧灵魂都是一笔不错的买卖:这样的损耗不仅能消耗掉那些不够珍贵的灵魂,也能在暗黑天使的又一次胜利后随心所欲的收割更多的战利品。
在这样的充盈下,她甚至养成了收集的习惯,一些足够有趣或者独特的异形灵魂被她暂时的保管了起来:这样的行为似乎来源于她的基因之中,当蜘蛛女士一想到类似于【收藏】和【保管】这样的词语的时候,她便异常顺滑的接受了这些新习惯。
而在她的灵魂国度之中,便存在一些已经被她驯服,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愿意成为她的收藏品的珍贵异形灵魂。
甚至包括,一位看起来异常古老的方舟艾达的学者,它显然拥有着远比同族更好的冷静,因为当摩根让它目睹到她的内心世界是何等的狂野的时候,它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陷入崩溃,恰恰相反,在那股堪称是每一个灵族的噩梦的深紫色光芒的恐惧之下,它颤抖地向蜘蛛女士提出了一个交换。
——————
“掠夺不能得到一切……人类。”
“掠夺而来的东西总是残缺不全的,无法展现出原本的样貌、智慧与深刻意义,你所看到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破碎的片段,你可以用它来锻炼自己,但如果想学到更多,你需要的是言语的传承。”
“有些智慧,只会存在于彼此之间的表达与交流之中,它无法被任何的言语与记忆所捕捉,因为所有的记录都是存在着主观性的,也就是说,存在着扭曲与变化。”
“而我会告诉你,这些事情原本的模样。”
——————
摩根同意了这个交换。
她甚至允许这个异形的灵魂待在最安全的谷底。
而现在,到了她获取这笔交易的回报的时候了。
蜘蛛女士的脚步一路来到了这些灰暗无光的国度中,最能让她感到安心的部分,她的不少好东西都放在了这里:那些足够珍贵的灵魂收藏品,还有那她最忌惮的东西。
她走到这里,随手便将灵族的灵魂抓取了过来。
【是时候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沉默的,甚至有些佝偻的异形,声音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慈悲。
【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请讲……”
摩根眯起了眼睛,一些她心中的困惑被她吐了出来:当她听闻到冉丹前线那些诡异的事情,比如说那些【禁军】和金色身影的时候,一个大胆的推测便在她的脑海中初步的形成了。
【你……知道帝皇么?】
【我想知道,冉丹,这个足以与人类争夺霸权的后起之秀,它是否在某种意义上,也拥有着属于自己的……】
【“帝皇”?】
【或者说,帝皇不是唯一的,对么?】
这样的问题让摩根面前的异形难得地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蜘蛛女士开始不悦地皱起了她的尖锐眉梢,一些灵能的颤抖在她的身边不自觉的出现了,这个佝偻的异形才终于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了那些有关于其他种族的记忆。
“这要看你如何理解。”
“如果你口中的【帝皇】,是你的创造者那样的人物,那我可以告诉你。”
“是的。”
“那些足够强大,足够膨胀,足够野心勃勃的文明,它们会有可能拥有自己的【帝皇】。”
“或者说,【帝皇】并不是唯一的。”
“但是你们的帝皇,是独一无二的。”
这个【帝皇】的问题,涉及到作者我的一些私设,不会很夸张,我会在下一张把它写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