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举起酒杯,轻轻的饮着。
“也许我该学习你,学习你的办法和能力,让军团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机器,让每一个战士都成为没有思想的齿轮,你不正是在做这样的事情么?海德里希?”
“我只是在统一我的战士和军团的思想,让他们不会受到那些无意义的所谓自由的干涉,然后履行战士的责任:执行命令,至死方休。”
“他们先是你的子嗣,是你的孩子,然后才是战士,海德里希。”
“这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的职责就是战斗致死,这是他们唯一的价值,我只不过是让他们认清这样的思想是最有利的。”
“团结的意志,坚定的信念,和必要的牺牲:难道不是么?”
凤凰轻哼一声。
“当你腹诽着我将思想带给我的子嗣的时候,你却也在将思想带给你的子嗣,那么,你和我究竟有什么区别呢?海德里希?”
“你带来的思想只会让你的子嗣堕落与无能,而我的,则会让他们发挥出他们应有的责任。”
“无情的战争机器?”
“他们不正是为此诞生的么?”
凤凰喝着酒,没有再说话。
虚伪的家伙。
福格瑞姆如此想着。
——————
够了。
摩根拍了拍手,一切便瞬间停止了。
她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已经足够的多了。
色彩在蜘蛛女皇那死寂的瞳孔中迅速划过,她面前的一切便如同镜片一般碎裂:那些原体、那些战士、那些无所谓的争论、那些记忆长河中的一捧,便消失了。
摩根抬起头,看到了她面前那冰冷的一切。
大厅、王座、死尸……
苹果。
她看到了苹果。
她看到了食物。
她看到了那简洁且宽敞的王座大厅的最里端,那处于最高处的王座上,那具已经腐朽的尸体。
她看了一眼,就转动着自己的瞳孔,移开了她的视线。
那不是她的食物,那不是令她垂涎欲滴的苹果,它在……
这里。
伴随着蜘蛛女皇的思想,她贪婪的目光移向了阶梯上那道模糊的身影,那大厅中唯一的光亮。
她知道那是什么:她甚至想为此而发笑。
她整理着面容,走上前去,走到那模糊的光影之前。
那光影,那模糊的人影:他有着最璀璨的金发,完美的面容,黑色的军装,银白的鹰徽,他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就仿佛主人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摩根走到他的面前。
微笑。
——————
【初次见面。】
【海德里希。】
——————
“海德里希!”
“他到底做了什么!”
阿巴顿咬着牙,一点一点地挤出那个原体的名字。
在他的命令下,一部分影月苍狼在留守那座大会堂,而剩下的则是跟着摩根的子嗣们,冒险进入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荷鲁斯最傲慢的子嗣此时正在跋涉,正在一座最恶心的海洋中跋涉:自从他们跟随着赫克特那时隐时现的预感,穿过了那扇恶心的门扉之后,阿巴顿就有点后悔了。
他甚至开始怀念刚刚所看到的那些冰冷的大理石柱了。
粘稠、酸液、恶臭……
再恶心的话语也形容不了他们所看到的事情:在那座足以容纳无数人的大厅之后,是一座被无名的血肉所彻底污染的钢铁坟茔,他们就仿佛一脚踏入了一头巨兽的喉咙里一样,在他们所能看到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只有肉,都只有被不知名的粘液和汁水所慢慢腐蚀的钢铁雄鹰。
恶心的肉。
那些发白的粘稠液体已经占据了地面和台阶,它们甚至让阿斯塔特的铁靴感到费力,而抬起头所能看到的每一寸空间里,都只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纹理:阿巴顿认识那种纹理,那是把人的皮肤活活剥下之后,所看到的肉的样子。
当阿巴顿重重的踩了一脚的时候,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下塌的地面在拥抱着他的铁靴,而且还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频率:就仿佛它们是活着的一般。
影月苍狼甚至不得不尽可能得减弱自己的呼吸:他不想回忆飘散在这里的味道,那让他想起了他所杀死过的那些食人族的仓储。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到了暂时的退却,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思想:早在进来之前,他就给自己的基因之父发了信号,还留下了足够的战斗兄弟看守入口,他们要做的,就是先行探索,尽可能地找到失踪的基因原体。
希望赫克特的预感有用吧。
他感慨着,然后下意识地跟随行的影月苍狼们通话:在这种诡异的黑暗通道中,他每隔三十秒就要和所有人保持一次联络。
幸好到现在,还没有……
……
等等……
阿巴顿竖起了耳朵。
他听到了什么。
那是什么?
为什么那名殿后的影月苍狼并没有和他汇报?
阿巴顿愣了一下,他呼唤着那位没有和他汇报的部下,然后看向了他的方向。
那名影月苍狼已经不见了:他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不!
他不是消失了!
阿巴顿继续竖起了耳朵,他最仔细地倾听着。
他听到了什么声音,那是一种非常微弱却遥远的声音。
但他听的很清楚。
那是一种盔甲被撕裂,肉和跟腱被扯碎的声音,那是他所熟悉的声音,正在微弱的呻吟。
那是一种……
咀嚼的声音。
“……”
“……”
“……”
“准备战斗!!!!”
今天思路不是很好,感觉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
嗯,让我好好想想老十一的事情吧,我在他这方面改变方向太多了,反正无论怎么办,这个地下副本会在三天里完事,然后就是帝皇和军团的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