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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七这天,唐凝到王府做客,顺便看看鹤白传说中的未婚夫。
“鹤白丫头的未婚夫呢?人呢?我瞅瞅!”
人未到声先至,明岚莺翘着脚眉眼含笑的看着掀帘子进来的美人。
“我都在这坐着,哪有一来就要看别人未婚夫的?”
逢春跟在后面憋笑,唐凝大氅都没脱,直接上前两步欠身行礼,眼神揶揄,“哪敢哪敢,民女给王妃请安了。”
“哎呦你做什么!”明岚莺连忙起身去扶她,扶了唐凝又去拉逢春,“起来起来,咱们之间哪有这些身份虚礼的东西。”
唐凝是深知她性子才生疏行礼逗她,顺着她的力道起身,逢春上前替她解开大氅,明岚莺亲自给她们奉茶。
厅堂烧着地龙干燥温暖,唐凝喟叹一声靠在圈椅里,嘴上还不忘客气客气,“我不在京城这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大事,你都成王妃了,我一个小小经商的草民可怎么能和你同坐?”
“不能同坐你不也喝着我倒的茶,吃着我亲手做的点心?”明岚莺娇嗔的斜了她一眼,“那些事都过去了,这王妃身份也没什么好提的,只不过是沾了光,难道有了这身份阿凝就不跟我玩了?”
“哪敢哪敢,你现在身份可不一般了,可得护着我!”
明岚莺矜持的抬抬下巴,“那当然,以后谁敢欺负你甩脸子,就告诉他你可是燕北王妃的好姐妹!皇后娘娘亲封的三品诰命,我直接放崽崽去咬他,看谁敢造次!”
看明岚莺骄傲样,唐凝和逢春都忍不住畅怀大笑。
唐凝的性子从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更不用说是名门望族唐家的二小姐,这身份就没人敢对唐凝甩脸色,再加上唐凝的姐姐是皇妃,谁敢欺负她?不要命啦!
但是明岚莺的话还是让她心里暖暖的,没有什么比朋友会替自己挺身而出更让人心里慰贴的,而且这个朋友还是当朝唯一一个封了诰命夫人的异姓王妃。
“对了,你家宁儿呢?鹤白那丫头也不在?”
唐凝左看右看扫视一圈,厅堂里只有她们三儿,宁儿最粘明岚莺的,鹤白也知道她今天会来,现在竟然都不在。
说到这个明岚莺就乐了,“宁和单肇玩到一块儿去了,鹤白那丫头不爱和单肇待在一个家里,又跑出去耍了。”
唐凝倒也喜欢了鹤白四处找乐子不见人,但诧异宁儿和单肇玩到一块去了,“宁儿和单肇倒是玩的挺好?”
明岚莺把百兽园的事挑挑拣拣的讲了个大概,只说是捡来的幼崽,宁儿跟着狼崽长大,现在也喜欢上这些动物,经常去百兽园喂养玩耍,单肇就纯属的毛绒控,喜欢奶呼呼又毛茸茸的幼崽。
“单肇和鹤白说开了误会,两人除了一日三餐在饭桌上偶尔斗个嘴,平日里常见不到面,一个在百兽园里泡着,一个四处溜达见不着踪影。”
唐凝听着总觉得不对劲,“你这好像是多养了一个孩子?”
明岚莺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有点想。
鹤白调皮好动,四处乱窜捣蛋,不是和太一他们切磋,就是去找范跃喝酒,或是去禁卫军营里训导禁卫军。
单肇懂事点喜欢小幼崽,能在百兽园里泡一天,两人见面就斗个嘴、吵个架,两人跟没长大的幼稚鬼一样,比宁儿还幼稚。
明岚莺:“……”
明岚莺微蹙着眉,啧了一声,“单肇这小子确实挺像鹤白的,大大咧咧还爱笑,一顿饭就收买了他,现在很乐意在王府住下。”
唐凝乐了,掰着手指细数,“首先你有个宁儿,宁儿乖巧懂事可爱,万事都不用你操心,但是宁儿还小,需要拉扯大;然后你还有个鹤白,虽然鹤白现在是女将军了,但是爱玩爱捣蛋的性子还在,话也多,就像家里想引起你注意的老二;现在又多了一个单肇,虽然单肇刚来,还和鹤白有婚约在身,但是显然已经融入了这个王府,也是个话多的,还习惯毛绒绒的幼崽,就像家里的老三。”
逢春嬉笑道:“王妃现在养着三个不省心的猴孩子,王府里可热闹了。”
明岚莺头疼的撑着额角,“单肇除了和鹤白的对上的时候有些幼稚,其他时候都还好。”
唐凝笑了笑,“我还没见过单肇,既然他现在泡在百兽园里,那等会儿用膳的时候见一见就知道了。”
叶绝律现在没上朝,手里的事也一一交接完毕,目前是个消散王爷,但是有事就会被皇帝叫进宫里帮忙,这两天关于邻国下一任女皇的事还在商榷,明岚莺前阵子碰到正在热恋期的金雕,让它再陪春芬去邻国度个蜜月,顺便探点消息。
可能今天事情商议出一点结果,叶绝律午膳点前就回来了,知道今天唐凝和逢春会来,先打了个招呼,换了身衣裳出来陪明岚莺待客。
唐凝见他回来后就安静的呆在明岚莺身边伺候,半点没有在外铁面无情的样子,惊奇的啧了两声,毕竟是她曾经当救命恩人一样喜欢过的人,看到叶绝律熟练的伺候着好姐妹喝茶擦手剥瓜子,心情还是有些微妙的,有点……替姐妹爽到。
午膳是明岚莺提前准备好教厨娘做的,还没做好,明岚莺就问叶绝律商议的情况,唐凝身份特殊,叶绝律也没瞒着。
“已经派人去打探虚实,皇储野心大,也有她在暗中动手的可能,还需要点时间确认,不过和邻国相接的地界会加强警戒。”
“与邻国相接的地界?不就是边塞吗?”
叶绝律点点头,“是,皇上赐我边塞封地最早也有让我守边塞的意思,邻国皇子皇女都不是省油的灯,对我们的地界一直虎视眈眈,不管谁上位都会挑起两国之间的斗争。”
唐凝一听就知道是邻国皇室的事,刚巧她是这次走商是从邻国回来的,也有所耳闻。
“秋天的时候就传他们女皇被行刺,但刺客没得手,现在这是他们开始争储?”
叶绝律摇了摇头,“不好说。”
明岚莺眉梢一挑,好似懂了叶绝律的意思,“争储也就罢了,争皇位才是可怕的?”
叶绝律点点头,“争储是皇子皇女的斗争,争皇权就是弑君。”
明岚莺哑然,是现在这个国家的皇帝太有情,让她都忘了世间帝王家才是最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