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均衡领域：花丛老手与方剂术士</p>
……</p>
自然之心与不死之道。</p>
这是在马修身体内完成无缝杂交的两大系统的名字。</p>
从一开始，马修的目的就是将两者调和，至少先把彼此无限叠加的水印给去掉。</p>
然而这两个概念都太大了。</p>
马修想要完成自然之心与不死之道的融合，那起码是传奇以后的事情。</p>
在这个世界。</p>
所有概念都是人为赋予的，沿袭至今，很多概念都发生过变迁和扭曲。</p>
这背后反应的是权力的交替与变更。</p>
据马修所知。</p>
部分高等传奇和神明是拥有直接「编辑领域」的权力的。</p>
这意味着只要你足够强大。</p>
你就可以逼迫整个世界去接受你的观点。</p>
伱可以指着太阳说它是月亮，也能轻松地指鹿为马，说鬼是人。</p>
领域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和互联网百科没什么区别。</p>
不过是任人蹂躏、随意撰写的对象罢了。</p>
当然。</p>
这一切的前提逻辑上能够自洽。</p>
太过生硬的话，极有可能遭遇来自位面泛意识的抵抗。</p>
而对于马修来说。</p>
他早早地就为那一步做好了概念上的准备，欠缺的只是力量罢了。</p>
好在仪式场的沟通并非对全世界领域的改变。</p>
领域之契的影响力只在马修自家这一亩三分地里而已。</p>
所以他可以尽情发挥。</p>
因此在契书的第一段，他就按照自己的思路，大胆地赋予一些领域新的定义。</p>
他将「不死」诠释为超脱凌驾于死亡之上的领域，并将「永恒」等领域也分配到了这个领域之中，为其壮大声势；</p>
这是他在理想情况下的至高追求。</p>
是超越死神存在的终极位格——</p>
众生凋零而我不死，大抵如此。</p>
之后马修又将「自然」概念无限拔高，拔高到足以包容万物的地步，甚至将一部分的「死亡」也包了进去，「生命」领域更是直接被全部吞下；</p>
自然本就是最独特的概念。</p>
黑暗时代天地混沌是自然，启蒙时期万物有灵也是自然，放逐时代的田园牧歌是自然。</p>
万一哪天艾恩多进入了工业化的时代，凭什么机械轰鸣与万丈高楼不能称之为自然？</p>
而在后续的说明中。</p>
马修又引入了「微生物」、「孢子」、「真菌」、「分解者」等概念。</p>
微生物作为分解者、寄生者、转化者，是搭建自然与死亡大框架下不可缺少的一环。</p>
生者死亡，化为尸体，尸体被微生物分解，变成生命的要素归于大地。</p>
这是生死交融的一部分。</p>
生者死亡，化为尸体，尸体被唤醒成不死者，不死者终有一日又会死去，它同样会被分解者处理，回归大自然。</p>
这意味着不死者不是自然的对立。</p>
而是自然的延续！</p>
这是孢子结社的核心宗旨之一，它也符合马修对孢子领域的认知。</p>
如此一来。</p>
生死交融、相互转化。</p>
隶属于死亡领域的「不死者」是隶属于自然领域的「生命」的延续。</p>
马修的大框架就完成了一部分。</p>
第二段契书。</p>
他就将这套理论套在了「橡树」、「孢子」与「不死者」上。</p>
有了理论指导。</p>
具体案例套用公式诠释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p>
不一会儿。</p>
那块巨石上就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眼。</p>
写完第二段，马修能感知到两大仪式场的要素碰撞变得更激烈了些。</p>
这是一个好迹象。</p>
最坏的结果其实是完全被无视。</p>
有反应，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p>
都说明自己书写的领域之契对他们是有刺激作用的。</p>
剩下来就是加大刺激的力度了。</p>
马修略作休憩。</p>
接着刷刷刷地在石头上完成了第三段魔契的书写。</p>
伴随着这个过程。</p>
马修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领域也渐渐变得不安分起来。</p>
他屏住呼吸，提神专注，一气呵成地写完了最后的注解。</p>
数秒后。</p>
他检查完全文。</p>
然后向那块巨石注入少许的法力。</p>
巨石上的魔法文字如荧光般闪烁起来，某一瞬间，它们似乎要从石头表面飞起来了。</p>
那一刻。</p>
墓园里再次出现了一座金灿灿的黄金树！</p>
世界树上也挂起了那轮瑰丽壮观的冥月！</p>
可这异象仅仅是持续了不到半秒钟。</p>
砰！</p>
一声轻响过后。</p>
巨石向内部坍塌而去，眨眼间就碎成了一地的石子儿！</p>
“嗯？”</p>
“自然领域不认可？”</p>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马修有些猝不及防。</p>
他小小地被吓了一跳。</p>
可旋即他便反应过来：</p>
“不对，自然意志是认可的，不死者领域和孢子领域也都认可了。”</p>
他聚精会神地体悟了一会。</p>
不久后。</p>
数据栏上终于有了反应。</p>
……</p>
「提示：你所选择的石材无法承受“领域之契”的内容！</p>
领域之契：你完成了领域之间的初步沟通。</p>
你的领域“橡树、孢子、不死者”之间出现了轻微的重叠……」</p>
……</p>
原来是材质问题。</p>
马修松了一大口气。</p>
他挑选的石头已经是非常坚固的那种了，但仍然承受不住领域之契所需要的程度，看来必须寻找更高级的载体才行。</p>
“炼狱的顽石，天界竹的竹心，还有真龙皮鞣制成的传奇卷轴基底……”</p>
几种高级材料的价格从马修脑海中闪过。</p>
他的内心不由地微微疼痛起来。</p>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p>
来自体内的变化吸引了他更多的注意力。</p>
马修忽然无比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五脏六腑，看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看到心脏有力地泵出大量的鲜血。</p>
他看到了均匀地储存在脏器里的负能量和生命能量，这些能量和他的法力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p>
他看到了集中于大脑后方的精神力。</p>
他看到冥冥之中，十一个光球绕着自己身体在不断地旋转。</p>
这些光球有大有小，颜色不一。</p>
只有当他的“目光”聚焦在光球上方是才能清晰地看到里面浮沉的光点，它们分别是——</p>
橡树、不死者、节制、屠龙、瘟疫、变形、牛头人、坟墓、黯蚀、孢子。</p>
以及「均衡」！</p>
不知不觉间，马修已经进入过十一个领域了。</p>
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出进阶传奇的基本需求了。</p>
传奇对领域的需求大致可以分为三档：</p>
第一档，单或双领域传奇，这种情况通常需要你成为领域的资深者，并在传奇之道上积累足够多，再加上领域上层更高的生态位没有被人占领，即可晋升传奇。</p>
但这种传奇通常会被认为是水传奇的一种。</p>
单领域就意味着不够全面，缺乏变化，很容易被人抓到弱点并杀死。</p>
联盟历史上记载的被人杀死的传奇，七成以上都是单或者双领域的水传奇。</p>
第二档三领域传奇。</p>
第三档，六领域传奇。</p>
据说第二档在晋升传奇时的强化系数是第一档的五倍以上。</p>
而第三档因为较为少见，所以没有太多的消息流出。</p>
马修只知道联盟四方守护者的最低要求就是「三领域传奇」，而三大通天法师的要求是「六领域传奇」。</p>
这意味着苏瑞尔和伊莎贝尔都是第三档的狠人。</p>
其中伊莎贝尔更是被埃克蒙德透露是全领域精通的大师。</p>
马修估计她手里的传奇领域不会低于八个。</p>
可以说，在领域的数量上，马修已经积累了足够的资本。</p>
但一方面他深知自己的路和其他人不同，虽然同样是把领域作为工具，可马修的均衡之道对工具数量的要求要比旁人多得多。</p>
相应的他在领域深度方面就远远不如别人了。</p>
因此，他必须在横行开拓领域边界的同时，也得进一步挖掘已有领域的潜力。</p>
另一方面，领域越多，晋升传奇之后的力量越强，在晋升时遭遇的阻力也越大。</p>
这差不多是一条法师的通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