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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城到白马寺时已经中午,秦欢上过香,在寺庙用了些斋饭,趁着天色明亮,她坐上马车,早早往山下回去。
她来到京城不久,对路况不熟,有随从们引路,她就坐在马车上看风景。
可看来看去,她发现有些不对劲。
她让车夫停下来,指着路上的一个人问道,“那个砍柴夫,刚下山那会是不是见过?”
车夫摇头,“砍柴的长的都差不多,郡主你许是看错了。”
秦欢往路上观望,指向另一人,“还有那个挑扁担的,之前也见过,扁担里卖的是地瓜。”
车夫依旧摇头。
秦欢越看越觉得这些人都见过,就在她要询问第三个人时,车夫摘下草帽,露出一张带着疤痕的脸。
“本打算在山下动手,既然郡主等不及,那就把命留在此山之上吧!”车夫跳下马车,而从王府跟随她出来的随从们,竟也拔出砍刀。
秦欢眸色顿沉,“光天化日,你敢行刺本郡主!”
白马寺香火旺盛,上下山的路上行人不断。
可车夫居然大笑,“弟兄们,咱们戏演完了,也该给郡主亮个相。”
周边的路人们忽然换了一张嘴脸,他们扔掉手里东西,从各自身边取出刀剑,纷纷对向她。
这一路所有的人,居然都是他们所假扮!
秦欢望向周边,而远处云雾缭绕的地方,隐约能看到一条蜿蜒山路,她咬了下唇,莫非此路并非下山回京的路!
那车夫正是暗影门的门主稽阔,他扭动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别看了,这条路根本不是回去的路,为了让你相信,弟兄们来来回回,可是费了功夫。”
秦欢将他们扫了一圈,大约三十多名杀手。
她抬高音量,“你们到底是谁,可知我乃宁王郡主,你们若敢伤我,宁王不会放过你们!”
稽阔把长斧砍到马车上,面露凶狠,“宁王我们的确不敢得罪,可我们也不能和银子过不去,怪只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稽阔拔出长斧,再欲砍下时,他旁边的人低声和他说了什么,稽阔哼了声,带着斧头坐到一边。
秦欢已经猜到是阮寻芳捣的鬼。
她居然雇杀手来杀她,阮寻芳到底与她有多大仇怨,连王妃的体面都不顾及了。
这个答案不用她想,很快,阮寻芳就坐着轿子来到半山腰。
暗影门的杀手对她毕恭毕敬。
阮寻芳见到秦欢被困,整个人发出几乎狰狞般的笑,“秦欢,你那狐狸精的娘亲要是知道,你落到我的手上,她会不会恨的从地下爬出来!”
秦欢坐在马车上,面色冷静,“阮寻芳,你我本无冤无仇,你侄子的死是他活该,而我也没有招惹过你。”
阮寻芳笑过后,脸色又阴沉到了极点,“要怪就怪你娘!”
秦欢握紧拳头,更觉得阮寻芳不可理喻。
“宁王府只有你个王妃,王爷过去或许与我娘相识过,但二十年来,我娘从未介入过宁王的感情,我娘根本不认识你,你也恨不着她!”
即便她真的是宁王的女儿,可二十年了,她和她娘也从未与宁王有过任何接触,她们没有亏欠阮寻芳。
“你说我不能恨?”阮寻芳似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她笑过后,眼角竟然有泪。